儘管張玉然又是裁判,又是參賽選手,姜默完全沒有決定權。但是就算看在她兩次親自上門商討戰隊去留的苦勞上,給個明確的結果,他總能做到吧?
還真沒,張玉然居然就非常雲淡風輕地起身,擺出送客的架勢,示意她可以走了。
都到這份上了,還想耍賴皮。就這德性,還覺得自己比林仲龍強?笑辣。
像是長在椅子上一樣,姜默回過頭,堅決地表態:“張總,戰隊的事,您到底怎麼打算?”
大不了今天跟張玉然徹底翻臉,她也好當場遞上辭呈。她還就不信了,全國這麼大地方,她還能被張玉然逼到無處棲身。
然而張玉然擺明了不想跟她再談,背過身去,他的答覆依舊含糊:“暫時還沒想好。”
可真夠行的啊,以往給她派加班工作的時候怎麼沒這麼瞻前顧後呢?
給他慣的,臭毛病!
心中憋著一口氣,姜默乾脆主動走到他面前,逼得他正視自己:“張總,您能等得起,我們戰隊可等不起。不說別的,當初說好決賽五萬塊獎金當做遣散費,我來之前還查過,錢沒到賬。”
提起這茬,姜默又在心裡對老闆大加腹誹。就知道這人屬貔貅的,只進不出。當初她問過彭思遇,這筆錢能不能直接由戰隊提走,省得從公司賬上過一遍,賬也好做。但在請示過張玉然後,彭思遇回絕了她,說張總有安排。
能有什麼安排?無非是覺得戰隊賬戶上的錢足夠把所有人打發走,想私吞唄。
美得他!姜默越盤算越覺得不對,看張玉然的眼神也不自覺地開始從疏遠變成鄙夷。
此時張玉然的一舉一動,在姜默眼中都透著一股心虛勁兒。他沒有立即回答,而是轉過頭去,避開她的目光,又裝模作樣地扶了下眼鏡,方才回答:“先等等,過兩天我再告訴你。”
又來,還想跟她拉扯?當她這段時間在戰隊進修的戰術都學到狗身上去了?
“Two&ne days?”姜默寸步不讓,繼續逼他,“不好意思,我還不太習慣國內這方面的說法,張總,給個準話吧。”
被一個小小的戰隊經理逼到如此狼狽的境地,張玉然面上的怒色已經無法掩飾。仗著身高優勢,他垂下眼,警告般回答:“兩天就是兩天,你不用跟我摳字眼。”
“好的,”姜默壓根不在意他的情緒,輕鬆抬手比了個“OK”的手勢,“您放心,所有隊員的離隊手續都已經辦妥,只要您給訊息,馬上就能拿錢走人,不會有麻煩。”
說到這裡,她還覺得不過癮不解恨,特地強調:“包括林仲龍。”
費心設了這麼老大一個局,不就是為了坑自家兄弟嗎?姜默敢肯定,不管先前裝得有多不在乎,聽到林仲龍的名字,張玉然必須給點反應。
不出所料,張玉然先是一怔,隨後似乎更加惱怒。
“你都知道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