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默冷眼看他:“你覺得怎麼解釋比較合理?”
林仲龍烏溜溜的大眼珠子轉了幾圈,抓耳撓腮想了很久,才吞吞吐吐地說:“就……資料也不能代表一切嘛……”
姜默黑著臉,又翻開他小美的資料,比黑影的好點,但是林仲龍自己也知道,這種程度,充其量和崔平順的麥克雷相當。但是人家轉專案才適應了不到半年,自己向來號稱是國內賽區首屈一指的輸出選手,真要把他和崔平順放在一個標準線上比較,那可不是崔平順越級碰瓷,是他太不要臉了。
所以還怎麼解釋?林仲龍扁著嘴垮著臉,一聲不吭,憋足了勁,準備硬扛一波姜默的貼臉輸出。
以己之心,度人之腹要不得。姜默的處世之道一向是有問題解決問題,而不是攻擊產生問題的人。她看了會資料,隨口問道:“你有沒有跟韓鈞商量過,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
遇事不決求助韓鈞是林仲龍的老辦法,沒辦法,有這樣一個人設從沒崩塌過的老父親在,他躺慣了,腦力退化也有這方面的原因。
“問了。”他悶悶不樂地回答。
姜默一臉疑惑地轉過頭,示意他繼續說。
林仲龍張著嘴望著天花板,一看就是腦到用時方恨少。組織了半天語言,他氣餒的搖搖頭:“鈞哥說讓我先自己想,好像挺麻煩的。”
“那你想好沒有?”
林仲龍差點一句“廢話”給她撅回去,好不容易忍住了:“那肯定得想,但是你也知道我,我覺得我琢磨出來的東西不大對。”
“不要緊,你先說說看,不對的可以調整,我怕你根本沒考慮過。”姜默很有耐心地說服他,一邊拿過寫字板,打算給林仲龍來個現場分析。
林仲龍還是頭一次接受姜默1對1的現場單人公開處刑,心裡那叫一個不情願。但是被韓鈞拋棄後,現在他束手無策,想來想去,隊裡目前他願意求助的人,只剩姜默了。
蒼蠅再小,好歹也是塊肉吧。他只能這麼安慰自己。況且她的分析能力有韓鈞背書,甚至在林仲龍心中,目前對於姜默的評價高於謝保平。
沒準讓她瞎貓撞到死耗子,真把問題的源頭逮出來,那就是整個戰隊的福音了。想到這裡,林仲龍來了勁,坐得筆直,扒著手指頭開始數:“好久沒打比賽了,手感挺生的,找不到以前那種感覺,戰術也沒吃透,配合不夠默契,資源分配不合理,然後大家的基本功也不一樣,相互之間節奏合不到一起……”
洋洋灑灑說了一大通,林仲龍那叫一個暢快。只是等他暢快完,扭頭一看,姜默沉著臉看他,寫字板上一個字都沒有。
“說太快你記不住啊?”他好心地問道。
姜默的臉色黑得快能當墨水用了:“你擱這做問答題呢,說那麼多,有多少是有效資訊,你自己想。”
林仲龍歪著頭,一臉茫然:“都挺有效啊,反正以前打不好的時候老陳就會說這些,不過他說不到這麼細,撿個兩三樣吧。”
看著林仲龍那張迷茫中夾雜著得意的臉,姜默心裡就有氣。都什麼時候了,還好意思顯擺?
她一把撂開寫字板,惱火地揉了揉眼睛。再睜眼時,就看見林仲龍那張冒著傻氣的臉湊過來,小心地問:“咋啦?毛病太多不好解決?沒事,一個個來,往後你就習慣了。”
跟這種人較勁不可能得到滿意的結果,歸根結底還是得由她牽頭,把癥結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