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給晴竹說,這些天熬些小米粥,這東西最是補人。
皇帝說是要收拾一些東西,讓高遷準備了抬踏,也去了西苑。
李寅坤慢慢地收拾著小藥箱,看宮中只剩下元無極了,李寅坤思慮了一會,輕聲對崔韶華說:“老臣有些看不準,陛下似乎是中毒的跡象,還請娘娘一定要管控住陛下的飲食。”
崔韶華臉色一下變了,愣在那裡,連李寅坤出宮都沒有理會。
直到晴竹從御廚房回來,喊了幾聲,才回過神來,第一時間,又將兒子拉了過來,扒光衣服將兒子周身檢查了一遍。
元無極很是無奈,真想告訴母親:金丹啊,那玩意就是丹砂、鉛、硫磺這些東西煉製的,那才是毒藥啊。
說不得啊,最後還是重重的嘆了口氣。
“啪”,屁股捱了一巴掌。
“還見不得人看了。”
晴竹忍著笑用手指輕輕彈了下元無極的小雞 雞。
流氓啊,趕緊將褲子拉了上來。
鐵六和十九孃的婚禮極是簡單,兩人在空地上打了一架,晚上住到一起,就算是結婚了。
奚家莊雖然恢復了一些生氣,村外疙瘩溝裡又添了許多新的墳頭,可是這片土地的人命就如同草芥,被鐮刀割了一茬,但不久,又會長出新的一茬。
死了丈夫的婆姨在墳頭哭完,第二天就帶著兒女找上了新的漢子,不要埋怨她們,沒了頂樑柱,房子就會傾倒,必須趕緊重找一根新的,這就是道理。
貞潔,開什麼玩笑,那是要餓死人的。
這個吃人的世道啊。
能湊合著活著已經是上天最大的恩賜了。
第二天,太陽還會升起,炊煙更要升起,這才有生活的模樣。
鐵六站在窯洞門口,用手摸著脖子上的抓痕,拳腳打不過,指甲倒是和母狼一樣尖利,想著昨夜的癲狂,黑臉上也有些泛紅。
狼圖爾無精打采地走了過來。
“我妹子丟了。”
“怎麼丟的?”
狼圖爾將那天的戰鬥說了一遍。
“沒找到屍首?”
“嗯。”
“那就是還活著。”
“我也是這樣想。”狼圖爾擦了擦嘴:“我想去齊國找我妹子。”
鐵六笑了:“你怎麼知道在齊國。”
“莊主說了,那些人是齊國人,這段時間我跑遍了周邊的山頭,也沒找到阿爾齊。”
“那隻可能被齊國人擄走了。”
“齊國很大,你一個流民,最大的可能就是妹子沒找到,自己先死在路上。”
“算了,你跟我回長安吧,主上正在給鐵衣衛招募一批少年,要想找到你妹子,最好的辦法就是依靠鐵衣衛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