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廷住院觀察了半個月,才平安出院。
沈玉珠為了慶賀盛景廷手術順利,平安出院,當了幾十年富貴太太,養尊處優的人,竟是親自下廚,操持了一大桌子菜慶祝。
家裡人少,不夠熱鬧,讓遊蘿兄妹和秦或都來了,包括流產後的陸婉柔。
陸婉柔整個人都憔悴安靜了不少,就像是變了個人,如同失去光澤的珍珠,安靜的有些死氣沉沉。
姜幼夏這段時間忙於照顧盛景廷,也沒去看過陸婉柔,這還是陸婉柔流產後,兩人第一次見面。
看到她這這副模樣,說不出是同情還是什麼。
午飯結束後,陸婉柔喊住了要上樓的姜幼夏跟盛景廷。
兩人不解,姜幼夏輕蹙著眉。
陸婉柔勉強擠出笑意,對盛景廷道:“恭喜你康復。”
“容少宸怎麼沒陪你過來?”
陸婉柔清瘦了不少,臉色白白的,聞言,只是淡淡的說:“我跟他取消婚約了。”
“是他還是你。”男人磁性的聲線低沉,俯視著陸婉柔,冷冽目光,針對的是容少宸。
“是我。”
陸婉柔稍顯自嘲道:“或許,我就不合適結婚吧。你不要我,他也不想要我……我想開了,就現在這樣,也挺好的,何必勉強,又把自己處於尷尬的位置。”
盛景廷鳳眸深邃,陸婉柔擠出笑意的臉,眼眶慢慢的紅了:
“我明天的飛機,就離開景城了,到法國留學。本來,前天就去的。可這一走,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我從小以你未婚妻自居,學的想的都是為你生兒育女,相夫教子……我從沒想過,我會不能嫁給你。侷限於盛太太這個位置太久,我都沒為自己的人生想過,考慮過。現在我想開了,只為了我自己。愛了你這麼多年,即便終究只是我一廂情願,但我還是想看看你,看看你沒事,這樣我才能心安。我知道,這些年你對我挺好的了,都沒跟我計較過。抱歉景廷,我曾經那麼不懂事,自私的差點毀了姜幼夏的人生。”
一番話,盛景廷冷峻的面容深不可測。
陸婉柔看向姜幼夏:“姜幼夏,我跟景廷從始至終都是清白的。給你發的簡訊,打的電話,都是我騙你,自導自演的。景廷一直喜歡你,所以我才那麼討厭你……寶寶沒了,是我罪有應得,我做了那麼多錯事。我不怪你,也不想再怪任何人。現在,我放棄了。我祝福你們,你們要好好的。”
即便盛景廷跟她解釋過,他並沒有除了她以外的女人,姜幼夏也是不去深想追究。
彼時聽到陸婉柔親口承認,仍感到意思驚訝。
她道:“陸婉柔,你真的甘心嗎?”甘心這樣離開嗎?
“終究是我咎由自取罷了。”
陸婉柔自嘲:“我沒什麼不甘心的,容少宸本就是那樣的人,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他。可笑的是,我總那麼天真自以為是,竟然會對他那種人抱有幻想。”
深吸了口氣,陸婉柔不想再說,笑笑告辭。
她的孩子沒了,她終究還是體驗到了,姜幼夏以為失去盛果時候的痛苦。
……
遊蘿剛才看到陸婉柔跟過來,有些擔心,陸婉柔會想不開,還想找麻煩。
不曾想,卻聽到陸婉柔那番話,秀眉輕蹙。
看著擦身而過的陸婉柔,她板著的臉你沒什麼表情,秦或道:“這裡是盛家,她即便真恨太太,也沒那麼傻。”
遊蘿切了聲,不以為然道:“女人的妒忌仇恨,豈是你們男人想得到的。”
尤其是陸婉柔從前‘劣跡斑斑’,遊蘿能對她放心就有鬼了。
說完,遊蘿也沒再搭理他,下樓,對客廳裡的遊伽說:“走吧哥。”
秦或扶了扶金邊眼鏡,邁著長腿遊蘿追上:“我們男人怎麼就想不到了?”
……
誠如陸婉柔所言,她真出國了。
姜幼夏沒什麼反應,沈玉珠倒是不捨的很。
人走都走了,姜幼夏本來就話少,也沒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