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應了聲好,讓秘書定了位置,就帶她過去。
包廂裡,盛景廷沒什麼胃口,見她安靜用餐,方才路上的時候,肚子還叫了。
呷了口茶,他便說:“中午沒吃飯?”
姜幼夏沒吭聲,低頭喝著蔬菜湯。
盛景廷皺皺眉:“跟我賭氣,也用不著餓著自己。”
“我沒跟你賭氣。”見男人揚眉,姜幼夏道:“我跟我自己賭氣而已,攤上了不幸的家,還要嫁了你這樣的混蛋。”
他這樣的混蛋?
盛景廷眯起的鳳眸危險,姜幼夏也不看他,只安靜吃飯。嘴上說著不賭氣,但那眉眼,哪裡不寫著賭氣?
姜幼夏見盛景廷幾乎沒怎麼動,又一直盯著自己。
她主動夾菜到他碗裡,主動開口打破沉默:“你多吃一點,不然晚上餓了,我不給你煮宵夜。”
以往在盛公館裡住,有傭人伺候照顧,用不著姜幼夏動手。
但現在在君庭,沒請個保姆,外賣也不衛生,都是她親力親為。
盛景廷長腿交疊,就這樣看著她一邊嫌棄,一邊關心自己。
越過相識相戀的階段,直接奉子成婚多年,姜幼夏跟十八九歲時沒什麼變化,仍舊生的極美,卻不是具有攻擊性的美,清純與性感並存。
許是生過孩子的緣故,相比於同齡人,二十三四歲的姜幼夏,正邁向輕熟女的階段。眉梢間,若有若無的風情嫵媚,極其撩人。
這些年,盛景廷確實沒怎麼好好看過自己太太的容貌,甚至因為她的順從乖巧,很多時候,他都不自覺的忽略,她其實生的很美,本還是個在校大學生,如今卻已經是個五歲孩子的媽媽。
昨夜她深情表白的話仍在耳畔,她說,她愛了他十年。
盛景廷也不知道自己信還是不信,果果的身世,是紮在他心口的一根刺。
還沒有扮演過男朋友的角色,就直接被賦予了丈夫,父親的責任。
他本認為這樣也沒什麼問題。
畢竟若不是他要了她,她也沒辦法得逞。
總歸他會負起這責任。
但那一紙親子鑑定,那一紙證書摔在跟前,讓他這五年徹底成了個笑話。
可看著姜幼夏含淚嬌美的臉,那樣的無辜清純,一如五六年前那晚,她蜷縮在他的身下,哭著求他輕點。
小小聲的表白,他其實有聽到。
外界傳的也沒錯,他本就是個冷心冷情的人,自己都命都岌岌可危。旁人生死跟他有什麼關係?
那是他人生第一次對人心軟,從此往後也就愈發脫離他掌控的軌跡。
就好比如今,他恨得想掐死她,可她一哭,用那雙淚眼看著他,明知道她在演,可偏偏,他確實又拿她沒轍。
男人的目光太過明顯,姜幼夏夾菜的手微微一頓:“你老盯著我幹什麼?”
盛景廷放下手裡的茶杯,點了根菸吸了口,吞雲吐霧間淡淡開腔:“想看看,這究竟是一張什麼樣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