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恂攥緊手,真是一點兒也不認識她了。
溫氏淡淡看著,她將嘴角的殷紅抹去,突地笑了。
“我道是什麼在等著我,原來是這個。”她一臉無畏。
“如此喪盡天良,你還不知錯?”
“知錯?”
溫氏揚眉,鬆了身子靠在床頭,“知什麼錯?這不都是因你而起嗎?要說錯,也是你才對。”
“強詞奪理!”崔恂還未說話,崔九貞便出聲。
她最是不恥這種凡事都推脫到旁人身上的人。
“你自己歹毒如此,還要怪別人,難不成是我父親拿刀架你脖子上逼你給自己親孃下那藥?”
溫氏搖頭,大笑,“你錯了,沒有他,我便不會如此,你們總問我知錯沒有,我究竟何錯之有?”
她掀了被子,赤著腳下地。
身形消瘦得只剩把骨頭。
“當初換了婚書的人是母親,搶走我未婚夫的人是我的親姐姐,你們總說我錯,究竟錯的是誰?”
她質問崔恂,“父親當年與崔家定下的人分明是我,母親偏心偷換婚書,姐姐橫刀奪我所愛,而我呢?你們好了,你們誰又想過我?”
難道她不該恨從小就偏心的母親?
她本就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是姐姐的,可為什麼要將她最後的東西都奪走?
“溫蘭清擁有的還不夠多嗎?我只是想要這麼一件本該就屬於我自己的東西而已,又有什麼錯?”
崔九貞不是當事人,說真的,她並不真的瞭解當初的事。
但,即便如此,她弒母也是不該,何況,溫老夫人一直在補償她。
“你錯了!”崔恂閉了閉眼,眼眶的溫熱沒有忍住,落了下來。
“我錯了?”溫氏大笑,“我錯了?哈哈哈……”
“不,我沒錯!”
“偷換婚書的是我!”崔恂怒道。
溫氏大笑的嘴角僵了下來,“你說什麼?”
她搖搖頭,走近幾步,“你以為我會信你的鬼話?”
“當年你母親換掉婚書時後悔了,便又換了回去,我在別處看著,見她放棄,就趁交換婚書時,拿了蘭清的換上。”
崔恂看著他,“真正換了婚書的人,是我,而不是你母親!”
“你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