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大動了動嘴,說不出話來。
那婦人低著頭,磕磕絆絆道:“回大小姐,昨兒個鶯兒沒有去正院伺候,與、與外院的人幽會被芙兒姑娘發現,便當面斥責了幾句。”
說到這裡,婦人似乎鬆了口氣,語氣漸漸通暢起來,“奴婢當時也氣得慌,可到底心疼著,便想去瞧瞧她,哪知道卻在房裡發現她自縊了。”
董大嘆了口氣,似乎覺著羞恥,扭過頭去。
崔九貞面無表情地聽著,“時辰呢?”
婦人一頓,回道:“約摸……約摸亥時左右。”
“到底什麼時辰,說清楚了。”崔九貞面色一冷。
婦人忙道:“亥時中左右,亥時初到亥時中左右,奴婢進去時,我可憐的閨女已經沒了。”
她哽咽著伏地。
崔九貞皺眉,轉而看向胡媽媽,“那個小廝呢?”
“回大小姐,此事梁管家知曉,已經帶人將人拿住,因著是府裡短工,便打了板子扔出去了。”
她拿出帶來的口供呈上。
崔九貞接過看了眼,隨後扔在一邊。
她看著跪在地上的幾人,神色各異,要說傷心也是真有。
但,就是少了點兒味道。
“下去吧!”她端起茶水呷了口,垂眸時,目光幽幽轉過。
幾人並未發覺,行禮後,便由胡媽媽領著退了下去。
玉煙鬆了腰桿兒,出聲道:“小姐,這事還要再查嗎?”
在她看來,似乎已經清楚了,連小廝的口供也有。
崔九貞擱下茶碗,“太平靜了。”
“啊?”玉煙不明所以。
“太平靜了,自己的閨女死了,這兩人接受的太容易。”
“小姐覺得,這其中還有什麼旁的隱情?”
隱情?
她倒是還不知道,只不過她覺得方才那幾個人情緒不對罷了。
想到這裡,她有個想法,“你去問問胡媽媽,那丫鬟死後怎麼處理的,若被葬了,便問問葬在何處。”
玉煙驚了,“小姐,你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