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節骨眼上,理智居然是讓我相信眼前這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是真的。
唯物主義科學觀告訴我們,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一種客觀規律如果真實存在,那麼它就應該可以和其他客觀規律產生互動,甚至相應影響。
以上的話翻譯成人話就是,我決定試驗一下自己看到的氣息是不是真的具有決定運氣的作用。
說幹就幹,此時我已經感覺不到任何疲憊了,全身上下都充滿了尋求真理和勇於求證的興奮與激動。
這一刻我彷彿回到了學生時代剛剛進入化學實驗室的時候,恨不得把桌上所有的化學試劑都倒進坩堝裡給它整出個靈丹妙藥或者小型核爆才罷休。
提到童年,我回憶起小時候爺爺確實給人改過運,這樣的事情似乎還不少。
可惜那時候我還太小,爺爺具體是怎麼操作的我已經不記得了。
我大大的打了個哈欠,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做出睡得累了起來走走的樣子,開始在村委會里走來走去找改運的道具。
其他人牌興正濃,壓根就沒人搭理我。
我在村委會里走來走去,瞅瞅這個,又看看那個,努力的思索著什麼東西才能改變運氣。
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一個人的運氣可以隨便憑點什麼東西就能改變,那還是運氣嗎,或者說這運氣還靠譜嗎?
等等,運氣這個說法似乎本身就不符合唯物主義的觀點吧?
我胡思亂想著,就走到了村委會門口。
低頭一看,發現在門邊有一坨黑乎乎的東西,應該是一坨狗屎。
突然間我就想起了一個詞——狗屎運。
平日裡大家開玩笑說踩了狗屎的人就會走狗屎運,實際上並不是這麼回事。
狗屎運的由來其實是以前在我們農村,動物的糞便是要收集起來當肥料的,一般像牛糞一類大坨的糞便還要講究先到先得。
我們村的規矩是一坨牛糞上要是插著一根稻草,就說明這坨“名糞有主”了,別人就不會再打它的主意。
相對於牛糞那樣的搶手貨,狗屎就要多一些,而且沒什麼人爭搶,有心的話出去溜達一圈撿回來幾坨也不奇怪。
因此狗屎運最早實際上是形容這種沒什麼太大作用的小運氣,有它沒它影響不大,也就樂呵樂呵。
此時我醉心科研無心哀悼,左右看看也沒什麼能用來改運的,於是便死馬當司馬懿,用腳尖踢著這坨已經發硬的狗屎一路來到了二嬸子的凳子底下。
我原本還想設法讓二嬸子在上面踩上一腳,可變換了幾次方位都沒有成功,反倒惹得牌桌旁的眾人紛紛側目,搞得我頗為尷尬。
無奈,我只能走到一旁進行觀察。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的緣故,經過我這麼一折騰,二嬸子身上那股青灰之氣似乎約莫不確定,可能大概也許是淡了一些。
二嬸子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我的實驗物件,依然目露兇光的盯著牌桌,口中的吆喝之聲一點不比同桌的男人低。
眾人就這麼又打了好幾把,二嬸子依然沒有轉運的跡象,倒是對面的三叔越戰越勇,不只是頭頂上,連臉上都冒著紅光,油乎乎汗津津的。
就在我以為自己的嘗試完全失敗,搖頭苦笑自己怎麼會相信那些個不靠譜的玩意時……
只聽牌桌上“啪”的一聲脆響,二嬸子一嗓子嚷嚷起來。
“我贏啦,拿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