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供養那份嗜骨愛意的標本,他想將那副在火災中,凌毀的臉儲存起來。
當他乜眼看見那張臉上有被抓傷的血絲。
“還沒還清錢,你歸我管,臉上不要再出現傷痕。”
鍾嫿言壓根沒有把這點點錢放眼裡,她很快就能賺到。
順水推舟,利用權勢,強人所難。這可是她教他的。
他繼續沏茶,茶水緩緩流淌,走路姿勢都相像的背影,不知不覺看紅了眼。
等回過神來的時候,茶水已經倒滿了茶杯,直到溢位來。
他心中早已成沙漠,活著就成了血恨。
他玩弄著天珠,盤算不留痕跡扳倒許家,了卻阿姐最後的遺憾。
“所以,許鳶的臉,真被你扇腫了?”
大哥邊問邊騎著電瓶車,載著妹妹,準備去店裡面吃晚飯。
鍾嫿言非常專心看著新聞。
時代廣場的螢幕上,主持人播報,'據悉,鍾家別墅發生火災已過去半年,不少網友,對此表示哀悼。鍾家別墅死亡人數高達四十多人,包括,鍾祁東,鍾珠泉……'
她確定自己沒有聽錯一個字。
大仇得報,她心裡還是說不上的寂寥。
這樣全是蛀蟲的家族早該亡了……
現在就差許家!他們也該還這血債了……
“我們還是換所學校吧,哥哥看不得你天天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她有生之年竟然借用別人身體感受到了一把親情。
“我不想退學,我還有些事。”
她曾經活了三十多年,無時無刻不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最後也死在水深火熱之中。
大哥是開鋼材店的,店不算大,但在京城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方房租並不便宜。
“小囡囡,媽媽給你做了,你最愛吃的紅燒肉。”
紅燒肉,油膩膩的。
鍾嫿言眼眶紅,想起來之前在鍾家的日子。
那時候,她也愛吃紅燒肉,但是母親從小不讓阿姨做。
她說,豪門的女孩子變胖就不討男人喜歡,就不能為家族提供價值。
一旦她多吃一點點肉,母親就會發火,打巴掌,直到她臉疼得再也不敢吃了。
父親從來都是利益為上,出了任何事情,他只會將女兒打包送出去抗罪。
後來,父母都死於癌症,各種限制才慢慢解開。
“囡囡,來和爸爸,二哥,三哥們打個招呼!”媽媽開著微信影片。
身體原主的爸爸是個頗有文化水平的叔叔,慈眉善目。
原主的二哥是做科研,不愛講話,但對她笑顏常開。
原主的三哥是打電競的,黃髮斷眉,老是油嘴滑舌。
家人都在無條件偏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