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嫿,明天,我給你拿一部新的手機,好不好?不要氣了。有沒有什麼想吃的,阿延給你做?”
鍾嫿言醒著,但依然默不作聲。
男人坐到床邊,揉揉太陽穴,望著凌晨的白梔子花,點燃了旁邊安眠的香薰爐,用手輕輕地拍散開。眼底的溫柔宛如月亮閃爍。
“阿嫿,你還記得以前小時候,你最喜歡看漫畫,一次性就會買很多。有一天,你怎麼也找不到那本漫畫的第二冊,氣得連忙又去買了同款。其實,那本漫畫,是我藏起來的。”
傅宴延還記得,當時,年紀輕輕的他多麼喜愛這本漫畫。
他並不喜歡漫畫,但阿嫿姐姐喜歡的漫畫,他就喜歡。
晚上,還特地將偷來的漫畫放到枕頭旁邊,貪婪地吸食著這漫畫上面阿嫿姐姐的氣息。
“還有小時候,你每次在冬天,就會去摘果子釀酒,然後把酒藏到地窖裡。有一次,你開啟地窖,發現幾罈子的酒少了一半,連忙氣哭了。其實,是我偷偷喝的。”
傅宴延小時候,只要是阿嫿姐姐做的,他都要嚐嚐。他的酒量也是從七歲開始,偷喝酒養起來的。
“你小時候,難道就沒有發現,我為什麼經常感冒發燒?我故意的,我故意裝可憐,躲進你的懷裡。”
躲著被窩裡面的鐘嫿言想起來了,的確有這麼些事。
很久很久之前的,沒想到,傅宴延能記得這樣清楚。
但是,仔細想想,這個男人真的從小就好討厭,怎麼這麼愛惡作劇?她還記得,他老是喊著這疼,那疼,原來都是故意的,破壞身體來博取他的同情。
“嘖,說完了嗎?”
“如果,如實告訴阿嫿,阿嫿可以再給我一次走進你內心的機會嗎?”
真相嗎?
鍾嫿言將頭探了出來,那張臉蛋看起來有些好奇,緊皺著眉頭,若有所思後點點頭。
“我想聽事實。”
“那你能原諒我嗎?”
“看情況。”
傅宴延開啟被子,轉進被子裡,手溫柔地撫摸著她的腰肢。頭埋進她的胸脯。就像渴求溫暖的孩子,而她卻微微將戴著腳銬的腳往左邊挪挪,不想和他捱得太近,只是簡簡單單地不拒絕被他抱著。他的力氣微微有些驚人,她被捂著有些透不過氣。只聽見,在黑暗裡,男人的手遊走在她的敏感位置,他與她耳鬢廝磨。
“阿嫿,其實你一直有一個孿生妹妹,叫鍾嫿卿。”
好傢伙,第一句話,就把她驚得渾身僵硬。
“我的父親,傅紅列沒有死。”
第二句話,她已經呆滯了,這一切都在她的想象範圍之外。如果傅紅列沒有死,那這麼多年,她所認為的虧欠又算得了什麼呢?
那這麼多年,她自認為地欠傅家又算得了什麼呢?
一切只不過是一場騙局。鍾家從來不欠傅家,鍾家從來沒有害死傅紅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