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掉。”
傅宴延總是輕描淡寫地說著冷酷無情的話,他口中的解決,近乎是一家公司的轟然倒塌。
像他這樣的人,是萬萬不能墜落的,因為在上流社會樹敵過多,稍不注意就是屍骨無存。
所以,傅宴延最好不要有任何軟肋,將所有可能反咬的敵人斬草除根才是明智之舉。
助理不敢多言,只能秉公辦事。
“解決什麼?”
鍾嫿言剛剛坐回位置,就聽見了某個男人冷淡的置喙聲。
“沒什麼,我敬愛的姐姐,什麼時候畫畫這麼厲害了?”
“呵,你不知道的事情很多。”
她平平靜靜的語氣,勾起了他暗藏深處十年的佔有慾與野心。
鍾嫿言當年在鍾氏處境並不好,小時候,他總是能看見姐姐晚上背書聲。她很瘦,但卻態度堅定,面對老師的質疑,她次次都能懟回去。直到,鍾老太太不願意再讓她學琴棋書畫了,當著所有老師傭人的面,撕碎了她的畫,連同課外書也被撕了個徹底。
撕碎的何止是她的畫,是她年紀輕輕對這個世界滿懷希望的未來。
那副畫曾經被評為青少年比賽一等獎,沒有一個人為她慶祝,他們所有人用一種近乎刻板苛刻的態度處理她,完全不去將她當做一個人,而是一個機器。
於是,姐姐當真成了一個機器,不頂嘴,不反抗。
從此,她成績科科第一,畸形到成了機器人般只知道瘋狂的讀書。
但,她卻會記住他的生日,總是會關心他的愛好。
會在所有人都無視責罵侮辱他的時候,會給他慶生。
她會站在別墅的陽臺上,拿著蛋糕,然後露出燦爛的笑容。
“姐姐,你為什麼不過自己的生日,要給我過生日?”
“你不要和我一樣,你應該活得更快樂,弟弟,你有夢想嗎?”
“姐姐,我的夢想很樸實無華的,我就想有人陪。”
想有人陪……
傅宴延想完往事,側頭看了一眼旁邊的女人,失而復得的感覺真心不賴。
她在仰望著夢想,而他的夢想只是她。
“傅總,查到了,樓上那個男人就是許褚印,現在行動?”
助理壓低聲音在他耳邊報道,徵求行動。
傅宴延沒有講話,反而按著手裡的佛珠,這種偽劣的釣魚手法……還挺扎眼。他拿出一張無限額的卡,然後塞到女人的手裡。
“我有些事,你知道我的錢用不完的,待會逛街儘管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