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孟,這個是石老師。”楚一泓連忙走過來解釋道。
“石老師,哪個石老師啊!”這個男人皺了皺眉頭。
“您就是孟河源,孟老師吧!”石十四連忙起身道。
“我是孟河源。小泓,你怎麼這麼隨便把一個陌生人給放進來了?”孟河源的語氣十分不善。
“老孟,你多心了。這個石老師是來自沂海理工大學的。”
楚一泓連忙將石十四的來意,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孟河源。
不過孟河源聽了,態度並沒有半分改變。
“人都死了,石老師你不覺得這種所謂的死後哀榮,毫無意義嗎?”孟河源毫不客氣地說道。
“孟老師,我也是為了孟芷青同學的事蹟能夠傳承下去。雖然她去世了,但她不是以另外一種方式生存下去了嗎?”
“夠了!”孟河源大聲說道,“十八年過去了,你能不能不再揭開我們心頭的傷疤?你知不知道,就連下葬的那一天,小青她都是不完整的.......”
說到這裡,孟河源的表情變得有些悲憤。
“老孟,你怎麼能這麼說呢!”這下就連一旁的楚一泓也看不下去了。
“對不起!”這孟河源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也總算恢復了平靜,“現在的我似乎沒有興趣想那些事情,好了我先回屋了。”
孟河源說完,也是走進了自己的房間,重重地關上了門。
“石老師,請您見諒。老孟以前不是這樣的。自從小青過世以後,他整個人性情也是大變。雖然過去了十八年,似乎那件事情他也一直沒有接受。”
“這我能理解,孟同學的死對他的打擊實在太大。”石十四回答,“您指的那件事,是什麼事情?”
“就是小青揹著我們籤的遺體捐獻的事情。”楚一泓回答。
“原來那遺體捐獻,楚同學是揹著你們籤的啊!”石十四吃驚地說道。
“當小青過世的那天,我們陷入了極度悲痛之中。而那個時候,遺體捐獻的人找到我們,我們這時才知道。小青在生前曾經簽過一個遺體捐獻協議。”
“原本小青的死就讓我們痛苦不堪,我們一時間也是無法接受這樣的情況。”
“不過最終我還是十分贊同小青的做法。想到能夠以這樣一種方式,讓小青的生命得到延續,我依然還是在遺體捐贈協議書上籤下了字。”
“那個時候老孟其實是竭力反對這樣做的。在他們的老家似乎有這樣一種說法,如果下葬時人的身體不是完整的,靈魂都不能安息。”
“不過最終,理智還是戰勝了情感,在我的說服下,他還是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原本以為時間可以沖淡一切,沒想到老孟這個心結淤積了這麼久。”說到最後,楚一泓也是嘆了口氣。
“楚老師,您不必再說了,我也是能夠理解孟老師的心情。”石十四說道。
“對不起了石老師,關於小青的事情,暫時先緩緩吧!等過幾天老孟心情好了,我來做他的思想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