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洛青池離去的前夕,他和沁河公主秘密定下了婚約。
只是因為,如果不定,他將永遠無法離開皇城。
也許,這樣做對沁河很不公平吧,可是這又有什麼辦法呢,與其兩人成親讓沁河痛苦一輩子,還不如等到過一兩年沁河對他淡忘了主動解除婚約。
洛青池想著,只要他一年半載不再見沁河,世家公子如此之多,沁河終會找到一個她的心上人的吧,如此這般,對沁河便造不成什麼傷害。
洛青池和沁河定下婚約的那個晚上,洛青池將洛青青抱在懷裡訴說他的心事。
他說,“青青,二哥知道這麼做很自私,可是隻有這樣,才能將沁河的傷害降到最低。”
那時候洛青青什麼都不懂,他只是靜靜的聽著二哥說。
十六歲。
洛青池離開了,他去了邊關。
十年了,他也沒有再回來。
然而在這十年間,沁河再也未曾對他人動過心。
她這一等,足足等了十年。
雖然她表面上每天同樣嬌縱跋扈,可是她的心思卻在逐漸為洛青池改變。
二十六歲的沁河,心智成熟了,想法周全了,可是她心中的那個人,卻一直還堅定不移的愛著。
洛青青小時候不懂沁河,可她現在懂了。
再次相見,雖然她還會用小時候的性子和沁河說話,沁河也做不出溫柔如水的模樣,所以兩人才有了方才見面的那幾句話。
思緒一飄又是很遠。
遠得在十年前停滯了片刻。
是玫瑰茶香將洛青青的思緒拉回。
她看了一眼還在吃驚中的賽若竹,轉身來到她身邊坐下,一點不客氣,也絲毫不拘束,沁河倒也沒有繼續說什麼。
洛青青瞧了一眼桌上只有兩個茶杯,撿起一朵玫瑰花幹聞香。
沁河眼神示意,伺候的宮女便送上來一個新杯盞。
沁河為洛青青添了茶水。
她品了一口放下杯盞道,“這麼多年過去了,沁河公主還獨獨喜歡玫瑰香,口味一點沒變。”
沁河瞧了她一眼,只是淺笑。
她道,“習慣了。”
洛青青又道,“只是習慣,卻也不見得是真的喜歡吧。”
沁河低眸抬杯,她端著茶水放在眼前觀望,看了良久才嘆氣,“是否真的喜歡他人怎會知道,畢竟茶終究是茶。”
是呀!
她喜歡了這玫瑰花茶十年,或許就像洛青青說的那樣,她這麼多年都未曾改變自己的口味,或許真的只是習慣了而已。
可茶終究是茶,不是人。
她喜歡的那個人雖是喜歡了十年,可這十年來,她始終確定這不是單純的習慣,她作為一個公主,怎可為等一人等到習慣。
鬱沁河自小擁有著她想要的一切,唯獨洛青池,她一直想擁有,可都未曾擁有。
她對洛青池並非只是想佔有,而是保持著她年少時那份純真的愛。
賽若竹坐在一旁瞧著眼前兩人說著莫名其妙的話。
她自是不懂這兩人在說什麼。
畢竟早在七年前,沁河等待的第三年,皇上見沁河還在一如既往的堅持,便將她定親的事情塵封了下去。
眾人皆知和沁河公主有婚約之人是位富家公子,卻不知那位公子到底是誰。
賽若竹雖和沁河的關係不錯,但也從未聽她提起過關於那位男子的任何事。
見茶喝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