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頸好癢。
被濃厚的男性氣息包裹,淺淡的松香將她裹的密不透風,陸念安緊緊皺起眉來,難受地低哼一聲,才聽見他的聲音。
原來在哥哥眼中,連同家姐一起都成了廝混。
陸念安忽然好難過,他病態到可怕地控制慾,令她忍不住掙紮起來。
只是她越掙紮,環繞住細腰的長臂便收得越緊,比那些濕冷粘膩水藻還要過分。
這一次,陸念安感受到被灼燒的熱意,
陸祈正試圖壓下她所有的抗拒。
繞在女孩腰間的長臂,肌肉鼓起明顯弧度,凸起的青筋脈絡分明,上面沁著密密麻麻的汗珠。
這是一個十足佔有的擁抱,用力到仿若要將她融進骨血中,陸祈卻覺得仍舊不夠:“今日若未有變故,阿念是要去見他了?”
同他說話,喝他端來的茶,對他笑。
只是一想到,就該真的……真的將她關起來。
這是他的阿念。
關起來,就是他一個人的阿唸了。
陸祈雙眸裡平靜不複存在,只剩下一池死水般的冷意,漠然,疏冷。
直到懷中小姑娘傳來細微地哭聲。
他回神,終於卸下力道,安撫著撫了撫她的肩。
與此同時,陸念安卻感受到耳垂邊的濕濡……她太害怕了,即使聽出他嗓音裡的沙啞,也沒心思細想太多。
她忍不住抽泣起來,唇齒破碎道:“不要關我,我會害怕的。”
陸祈看著她的耳垂,月光下,薄薄一片,他再次含住輕吮著,嗓音裡因此帶上粘膩水漬:“怕什麼?我不是也和你一起被關住了。”
“我們像以前一樣,不好嗎?”陸祈握住她的手:“往年冬天,你喜玩雪,凍得渾身發冷,就跑來西院找我睡,偏生連睡覺也不安分,要將手放在哥哥胸膛上取暖……”
他聲音越來越啞,連她手也握不住了,到了最後,幾乎只剩下呢喃。
正害怕著的陸念安反應過來,便迫不及待地往後退了退。
很快卻嗅到一股濃厚的血腥氣,藉著月光,陸念安一邊起身一邊垂眸,不知瞧見了什麼,整個人顫抖地更加可憐。
身下壓著的錦綢,本該是白色,卻被染上了濃厚的血跡,太多了太多了,已經紅得開始刺目。
可,可他分明還能一手抱起她,瞧著也沒什麼……即便再遲頓,陸念安也意識到了有些不對了。
只是心中的恐懼未散,她不敢靠近,她害怕陸祈帶著侵略的壓迫。
陸念安猶豫著,選擇慢慢抽走薄被蜷縮排角落。
只是她沒有睡意,目光還是會忍不住落向榻邊——那裡太安靜了。
沒糾結多久,陸念安還是重新靠了過去,小心翼翼戳了戳陸祈,見他沒有反應,才湊得更近了些:“哥哥,你睡著了嗎?”
只有稀薄光亮,她看見他眉頭擰得很緊,意識到他渾身滾燙原來是因為發熱。
可是……環繞了眼室內,混亂狼藉裡,別說藥了,就連一截完好的蠟燭都找不出來。
而無邊夜色中,整個北院已經沒有一絲人氣,臥房卻被他親自上了鎖,如同牢籠一般,將兩人困住。
她還能怎麼辦?
懵懂如陸念安,算是徹底無措了。
好半響後,陸念安看著還未醒來的陸祈,忍不住又哭起來。
吸吸鼻子,她覺得自己好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