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大抵是還在忙?”秋菊哄著她:“小姐先吃些,等喝完湯頭就不疼了。”
“好吧。”陸念安乖巧地低下頭,小口小口飲喝著湯。
她低頭之際,陸陸續續走進幾個人影。
幾個人坐在陸念安身側,大抵是相熟的人,三三兩兩圍坐於一桌,有說有笑地用起來膳。
交談聲很快跟著傳來——
“聽聞皇上昨日夜裡抬了個舞女,到現在都還沒醒來呢。”
這幾人是今年才入禦史臺的監察禦史,都很年輕,其中一個回道:“別說皇上了,我聽聞那些個大人,也都朝皇上討要了那西域舞姬,到現在也都沒醒來呢。”
“你們說過幾年,我們幾個有沒有資格,也在皇上跟前說些好話,沒準皇上一高興……”
“那怎麼我今早還見到了陸大人?”說這話的,是幾人中年齡最小的一個。
“陸大人夜裡便去樓下看察秩序,說是守了整整一夜未睡。”
剛入官場的愣頭青,帶著些稚嫩的天真,顯然還沒被名利權勢所薰染過。
年齡最小的一個聞言,一手拍在桌上:“我以後也要做陸大人這般清白坦蕩的公子。”
偷聽到這話的陸念安,正心不在焉地往口中送了勺魚湯。
未曾料碰到唇角,疼意襲來,她“嘶”一聲,當即扔下了瓷勺,眼眸也重新變得濕濡起來。
可憐巴巴地抬起眸,陸念安本意想找秋菊賣慘,捂著唇卻是一愣。
陸祈正從一側走來,連著一夜未睡,他神色間沒什麼疲態,看向她的目光沉穩而冷靜。
他越來越近,最終在距離她一米的地方止步。
可不知怎得,陸念安忽然有些緊張,捂著唇瓣的手也沒放下,只慌忙道:“哥、哥哥。”
她像是沒從那夢中醒來,同哥哥對視時,也總是想到昨夜……不,不能這樣的。
陸念安搖搖頭,想將那些記憶扔出去。
陸祈拉開圈椅坐下,那雙冷靜的眸子,在看向她時柔和了幾分。
他淡聲開口:“放下來。”
陸念安有些沒聽懂,只眨巴著濕濡的眼眸看他。
陸祈同她對視:“捂著幹什麼,讓哥哥看看。”
說這話時,他語調中帶著些許強硬。
陸念安只好輕輕“哦”一聲,一邊將手放下,一邊垂下眸委屈道:“哥哥,好疼的,阿念也不知怎麼弄的。”
剛用了藥膏,唇瓣卻還是有些紅腫,此刻被魚湯染上一層晶瑩的水漬,在光下顯得可憐。
此刻被兄長認真看著,陸念安反而沒了一開始的羞澀,她吸吸鼻子,又同他撒嬌,哼唧著喊疼。
在熟悉的人面前,五分的疼便也叫她哼成了十分。
陸祈搭在身側的手不由得輕叩起來,眼眸微眯。
“哥哥,真的很疼。”
她又開始哼唧起來,昨夜便也是用這樣的聲音,求著他說要呼吸。
阿念很甜,被親得久了,唇瓣是櫻桃的顏色。
只是怎麼都學不會換氣,他教了她許多次,到最後,她卻也只會眼眸泛紅地低喘,要他輕一些。
他全都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