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空白睡夢中清醒的蘇啊呆呆看著天花板,整個人昏沉沉,沒什麼氣力,而在樓下等候多時的“醫生”也上來了。
“我睡了多久了。”
“有一個星期了。”
“她怎麼樣了?”,拔掉增氧器的蘇啊第一時間就是關於她。
“醫生”也是有備而來,準備好了電腦,將裡面的影片對向了他:“喏,看吧。”
畫面上陽雪在她的出租屋裡喝著酒,想著以前好不容易讓她改掉的壞毛病,如今越發放肆消耗自己的身體。
蘇啊也是著了魔,一直看著畫面,似乎怎麼看都看不夠。
“醫生”默默將蘇啊身邊的一切都是打理好了,又去換了便裝,順便推來了輪椅,見他還在看,說道:“你這又是為難誰?”
故意轉開頭的蘇啊更是像個孩子不想被人看出心事,剛剛算是經歷一場生死折磨的他,真的很想見見她。
“你說她是真的放下了嗎?忌日那天,竟然和平常差不多。”
“醫生”本來也十分擔心那日,所以基本上都是在盯著影片和保持電話通暢,但一晚上都沒有等來意外,倒是讓他挺意外。
費力將有些呆滯的蘇啊搬上輪椅,又將他推上客廳,依舊是花團錦簇的模樣,精心照料到沒有絲毫改變,“醫生”看到他的模樣也不好多加打擾,留下句話,又回到醫療室準備藥品。
其實蘇啊還是在想“醫生”說的話和影片上的畫面,越想越對勁,而地上的酒瓶數量和種類終於讓他發現不對的地方。
叫喊著:“祁歷,快點,準備車,去陽雪家。”
“怎麼了?怎麼了?”祁歷一臉懵逼拿著藥片盒出來,疑惑看著蘇啊。
“你那個手機上的肯定不是實時監控的畫面,至少都是忌日前一天的畫面。”
“到底怎麼回事?”
“陽雪單喝一種酒,怎麼喝都不會醉,但一喝混酒,最多三瓶,所以每次有什麼傷心事,她都會混著喝酒,你看你監視的畫面,上面的酒瓶子只有啤酒。”
祁歷倒是覺得他有些大驚小怪,繼續問道:“會不會是拿去丟了?”
蘇啊搖了搖頭,憑藉對陽雪的瞭解,他可以肯定他所想的絕對沒錯,“她還有個習慣,喝的酒瓶子她會收集起來,沒有人說,是絕對不會丟掉的。”
聽到這個解釋,祁歷也是覺得夠了,所以說有個瞭解的自己人,是有多麼重要。
也到沒多猶豫,拿起鑰匙就準備出去,不過蘇啊打斷,“把急救箱帶上,裡面備好急救藥和解救的東西,”點點頭,又準備走,又一次被打斷:“穩定下來就把人帶過來,東西叫蔣豐幫忙收拾,後面一起帶過來。”
祁歷聽此,嬉笑的面孔立馬展現在臉上,看著他終於還是忍不住心軟了。
出租房門口就有一股酒味混著清新除味的香水味,蔣豐接到電話後立即跑到樓上看,敲了半天沒人開門,隨後就是一腳,進入滿地的啤酒瓶和白葡萄酒瓶,根本沒地方下腳,小心踢開了酒瓶,走到裡面,才見到一張根本不能算作床的東西上躺著個人,手裡還拿著半瓶白葡萄酒沒撒手。
蔣豐不是沒見過酒鬼,但能把酒喝成這樣的的確還是第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