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門雖然談不上什麼很強的勢力,但曾經也是一個仙門道統,自然是有他們自己的傲氣。
而宗門的弟子竟然在自己的勢力範圍被人給殺了,這是根本沒將宗門放在眼裡。
作為曾經最強的仙門道統,這種挑釁是不被他們接受的。
將三人的屍體處理了之後,他們迅速的返回了宗門,準備先從天機門內部查起。
天機門位於九龍之地十萬大山的邊緣地帶,有著悠久的歷史傳承。
幾萬年前,天機聖主在此開宗立派,取名天機門,一舉成為九龍之地的最強仙門道統。
然而經過無數歲月的發展,天機門也是沒有了往日的輝煌,沒落到一個三等宗門的地步。
天機門,三個大字蒼勁雄渾,一筆一劃之中都像是有至高的仙道法則在傳蕩流轉,葉識在門前駐足凝視,目光中也是多了一些追憶。
無數歲月以前,葉識來過這裡,也就是在此地他和天機聖主結實。
二人志同道合,一見如故,於九霄之上品茶論道百餘寒暑。
葉識臨行之時,天機聖主提出了在此地開山立派的想法,而這天機門的護山大陣就是葉識親手佈下。
時光荏苒,歲月變遷,天機聖主已經不在,而他卻以這種方式成為了天機門的弟子。
葉識懷念之餘,也是頗為感慨。
世人都以為成就聖主便可長生,但就如他葉識,天機聖主這等人物,不也是無法逃離輪迴的束縛。
長生,實在太過遙遠,也太過虛幻。
葉識淡然一笑,閒庭信步的走進了天機門,可就在這時,他忽然聽到一聲鐘鳴迴盪在天機門內。
這鐘聲不大,連續傳蕩了幾聲之後,便消失不見,葉識平靜的抬頭看向鐘鳴的方向,沒有意外之色。
今天是外門試煉之路對雜役弟子開放的日子,天機門的雜役弟子都可前去參加。
這是雜役弟子魚躍龍門成為外門弟子的唯一途徑。
試煉之路每一年都會開啟一次,只要達到練氣境三重的弟子都可以前去參加。可有著天機門大能加持的仙力,想要闖過去也不是那麼容易。
但若能走上山頂,便有了成為外門弟子的資格。
每一年都會有上萬名雜役弟子參加試煉之路,但又有多少人夭折在半路。
那連線著山頂的九十九級臺階,就像是一條難以跨越的天塹,幻滅了無數雜役成為外門弟子的美夢。
等葉識來到試煉之路的時候,才深切體會到“自己”,在這天機門是有多麼的不受待見。
一路上被人指指點點,難聽的話語如芒在背,上萬名雜役弟子紛紛側目低語。
“那不是葉識嗎?他來這裡做什麼?”有雜役遠遠地看了葉識一眼,不由得皺了皺眉,說道。
“可能是自己沒有資格走試煉之路,來過過眼癮吧。”
“當是如此,看他那倒黴的樣子,這輩子也就是個雜役,終其一生,難成大器。”也有雜役弟子縱情的嘲諷著。
雜役弟子中,有人傲然無比,昂首看向了葉識的方向,嗤之以鼻:“無需在意,葉識只是一粒塵埃而已,今日過後,我們當不在一個檔次。”
天機門雖說現在已經沒落成九龍之地的一個三等勢力,但有著數萬年深厚底蘊的仙門道統,也不是誰想進就能進的。
而葉識能夠以一個凡人的身份進入天機門,也是俗世中的家族花了大價錢打通關係才安排進來做了一個雜役弟子。
但是他自己不爭氣,還不懂人情世故,入了天機門三年,受盡了白眼和嘲諷,他只是一個凡人,與這些能夠正常修仙的弟子顯得格格不入,沒有人看得起他。
上萬名雜役弟子的口水像是能把葉識淹沒,至於葉識倒是風輕雲淡,絲毫沒受到這些人影響,也根本沒把這些人的話放在心上。
葉識站在人群中氣定神閒的看向試煉之路的盡頭,也不知想到了什麼,臉上漏出了一絲戲謔的笑容。
半晌之後葉識從人群中走出,他先是走到試煉場的邊緣將放在那裡的一把椅子抗在了肩上,旋即走上了試煉之路的臺階。
眾人正在討論一會如何透過試煉之路,一時間沒有看到葉識的動作。
但隨後就有雜役弟子看到了扛著椅子的葉識。
“葉識那個蠢貨在做什麼?”
眾人順著那名弟子的目光看去,隨後臉色古怪,精彩無比。
只見葉識此時正扛著一把椅子在九十九道臺階上,走上一步,又走下一步,宛如一個白痴一般在試探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