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靖是何等人物,自然知道趙慶江是有事相求。
當下便笑道:“小王爺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蘇靖一定是肝腦塗地、萬死不辭!”
趙慶江對他的態度自然是很滿意。
他斟酌著詞句道:“傅嚴在江北條件艱苦,也很是思念他的未婚妻子。你押送糧食的時候,也要順路照顧一下她,保證把她送到傅嚴身邊。”
這個命令讓蘇靖怔了一下,畢竟是有些不合禮數的。但他轉念一想,若不是不合禮數,哪用得著小王爺親自拜託?
蘇靖晃過神來,趕忙笑道:“哦,是姜家三小姐吧,小王爺請放心,我和三小姐也是相識的,我不僅會將他安全送到傅公子那裡,到了江北也會一直保障她的安全的。”
趙慶江點頭:“你費心了。”
彷彿想要炫耀他和姜雨青認識一般,蘇靖又道:“姜家三小姐聰慧過人,何談費心,我能有機會照顧她,實在是難得的福氣。”
趙慶江不知怎麼的,忽然間又不高興了。他皺起眉頭,再也不願意客套,揮手便送客了。
蘇靖莫名其妙。左思右想不知道自己到底哪句話得罪了趙慶江,只能作罷。
趙慶江的小廝知兒最近已經摸透了主子的心思,見趙慶江在那生悶氣,便討好地過去道:“小王爺,押送糧食的侍衛數還沒定呢,我查了慣例都是五百侍衛,我看蘇靖那小子油嘴滑舌,不如就只撥給他三百罷。”
油嘴滑舌四個字深得趙慶江的心。
他滿意的點點頭,忽然又一記暴慄敲在了知兒頭頂上:“趕緊撥給他一千,若是姜雨青出了什麼差錯呢,我拿你是問!”
很快就到了啟程的日子,姜雨青琢磨總得跟敬王妃告個別,於是一大早便候在了敬王妃門口。
過了足足有一刻鐘,有小丫鬟過來傳話道:“王妃今天身體不適,不便見小姐了,還請小姐一路順風,早日歸來。”
這自然是找理由不願意見了。姜雨青只得苦笑一下,帶著水茶和水酒離開了。
且說翠兒看著敬王妃怔怔望著窗外姜雨青遠去的背影,十分不解道:“王妃,您不是一直很喜歡她嗎?看您現在也是放心不下她的樣子,那又為什麼不讓她進來呢?”
敬王妃回過神來,對著翠兒笑道:“我看著她出神,並不是放心不下,而是很想弄陰白,我的江兒到底是看上了她什麼?”
翠兒道:“她是傅嚴未過門的妻子,我想小王爺只是出於朋友之義,才讓王妃出手幫忙的。”
敬王妃苦笑搖頭:“我自己的兒子我知道,他到底是出於朋友之義,還是出於他自己的私心,也許連他自己都沒有完全弄陰白呢,可是我這個做母親的卻是清楚的很。”
翠兒神色也有一絲黯然:“那天小王爺跪著求了您那麼久,這樣不顧一切,確實是從來沒有過的。”
敬王妃也嘆氣道:“所以我不願意見這個三小姐,之前我是很喜歡她的,她豪爽大氣,有見識,像極了年輕時的我。但是我只要一想到,我的兒子以後也許為了她,不知道要掀起什麼樣的風波呢,我的心裡就再也高興不起來了。”
翠兒跟了敬王妃已經好幾年了,敬王妃說的話從來就沒有錯過。
這一次呢,翠兒多想敬王妃會說錯啊,她也不禁望著窗外姜雨青遠去的背影痴痴出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