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容瑾瑜沉默了,然後拿起合進劍鞘裡的劍,突然一揮,這劍尖一頭筆直地指向了孟庭軒。
孟庭軒後退兩步,雖劍在劍鞘內,但他可是見過容瑾瑜在戰場上拿著這柄劍大殺四方的。
“你什麼都不知道,你來本王府上是來徒增笑料嗎?”
“沒有,我是來幫你的,雖然我想不出來誰做的,但是你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儘管說,出力氣這種事情我最在行了!”
孟庭軒笑著說,那笑容有點憨,實在是跟他的臉過於不般配。
好在容瑾瑜已經習以為常了,放下手裡的劍在桌子上,道:“那你幫本王看著一個人吧。”
“行啊!”
……
送走了孟庭軒這個憨憨,外面才進來了一個粉衣女子,低眉順目地端著點心走了進來。
“西槿,幫我按下肩吧。”
容瑾瑜靠在椅子上,手裡拿著一柄劍,閉目著下了吩咐。
“是。”
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西槿也沒了之前的拘謹,已經可以正常的在容瑾瑜面前做事了。
“西槿,你說我該不該查下去……”
容瑾瑜像是在問,卻又不完全在問,語氣裡帶著猶豫,也有著決然。
“奴婢以為小姐心裡已經有了答案了。”
“可是這個答案……是錯的啊……”
容瑾瑜睜眼,看著手裡的劍,目光惆悵。
“對錯在心,沒有一件事是真的錯,也沒有一件事是真的對。”
容瑾瑜抬眸看向她,問道:“此話怎講?”
“在殺人犯的心裡他殺人是有原因的,哪怕是他天生喜歡殺人,都是有原因的,你說他錯,但在同類人眼裡卻不盡然。”
“同樣的,在百姓眼裡為民除害的英雄,他救人護人,行善意之事,真的一點得到都沒有嗎?名聲?亦或者是求心安?在那些惡人眼裡,他的對也不盡然。”
靜靜地聽著西槿講著,容瑾瑜摸著劍鞘道:“可你說的都是惡人眼裡的對錯。”
“天底下又有幾人沒做過惡人?”
“那你是做過惡人了?”
“是,奴婢小時候家境貧寒,父母雙亡,寄養在姑母家中,姑母脾氣不好,動輒打罵於奴婢,做飯打掃也是奴婢在做,還經常受凍捱餓,過的生活不亞於乞丐,只是比他多了一個體麵點的身份,奴婢便常常夢到撿到了毒藥,然後下到了他們的飯菜內。只是可惜一直身無分文無法實現,這個念頭就也淡了。”
“……”
容瑾瑜握緊了劍鞘,看著上面複雜的紋路陷入了沉思。
片刻後,容瑾瑜才道:“第一次聽到你說起自己的身世。”
“奴婢生來卑賤,不值一提。”
“我不覺得你哪裡不好,但是我知道你不需要我的可憐。”
容瑾瑜視線還是落在劍鞘上,而西槿卻是目光一暗,手上的動作還是一如之前。
“你知道嗎?你和她真的不像……卻能給我那種熟悉的感覺……”容瑾瑜自言自語道。
“小姐,你是把奴婢當成那個人了嗎?那個人……小姐是記得的……對嗎?”
“你越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