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進了七月,北京似乎被一個蒸籠給罩了起來。
天熱的發了狂,偶爾一陣風也像是夾雜著無數熱砂,吹得人眼睛痛、鼻腔裡灌著熱氣、嘴巴又張不開,讓人愈發焦躁。
伍億和胡少聰商量著,週末一起去霧靈山兩日遊,剛好也是畢業兩週年的日子。而他們,也有快一年的時間沒見了。
溫姝琪和莫蘭花也很開心,每天在空調房裡吹的人昏昏的,剛好去森林裡散散心。
因為伍億和胡少聰的緣故,溫姝琪和莫蘭花也成為了好朋友。
並且,讓人意外的是,最近一年多的時間,她倆見面的次數,倒比伍億和胡少聰還要多些。
到了旅遊約定的日子,兩位始作俑者卻不約而同地爽了約。伍億公司要做新專案的上線內測,胡少聰也被導師要求一起去參加會議。
“中國資訊通訊大會,好像是叫這個名字。”電話那邊的莫蘭花這麼說。
“他倆都忙,看來我們這周去不成了,那就等下週嘍。”溫姝琪說。
莫蘭花不服氣,“憑什麼他們不來,我們都玩不成了?沒有他們,我們也可以去,在學校嗎?我去接你。”
掛了電話,莫蘭花驅車去載了溫姝琪,沿大廣高速往東北方向而行。
森林比城市裡涼快的多,兩人都很開心。
黃昏時分,她們開車去山頂。
山路盤旋,莫蘭花開地很慢,兩人倒有時間欣賞這晚霞之景。
晚霞將山體染成一道道或陰或暗的紅色,叢林的色彩在這一霎那豐富了起來。
莫蘭花敞開車篷,山風沒有了白日裡的熱氣,清爽地在耳畔吹拂。
溫姝琪趴在車窗邊看風景。
“怎麼不說話了?擔心我的車技嗎?哈哈,”莫蘭花笑著說,“還是說,想你的伍億哥哥了。”
“沒有啊,好久沒看到這麼好的風景了,仔細欣賞一下。”
“你知道我現在想什麼嗎?”
“少聰?”
“才不會想他呢,我在想一句歌詞——開,往城市邊緣開,用速度換一點痛快。在北京整天忙忙碌碌的,難得閒暇歡愉。”
“你不喜歡北京嗎?”
莫蘭花點了點頭,“我喜歡嫻靜一點的地方,你呢?”
“其實我也不喜歡。”
她們在山頂住宿了一晚,第二天看了霧靈山的日出。
日出前的山頂只有十幾度,還好她們都帶了外套。
天還沒亮,看日出的人們便在山頂處選好地方靜待日出了。
天色漸白,腳下的山脈、雲海便清晰了起來。那種白,好像是眼前雲海的白蒸騰到了天上。
微風,雲海沒有翻湧奔騰,柔軟地在山脈間滑過。
終於,東方天際和雲海相接的地方,出了一道紅,厚度、顏色均勻的像是紅色蠟筆用格尺在灰白色畫布上直直地畫出的一筆。
然後,紅色上面泛起金黃色。
人群安靜了下來,靜靜地欣賞這自然之美。
終於一輪紅日漏出一角,霎那間,東方的天空金光燦爛,雲海由遠及近也被染成一道道紅色。
“好美啊,”兩人感慨。
“想一個比喻,姝琪,此時的太陽像什麼。”
“像紅彤彤的蘋果?”
莫蘭花搖了搖頭,“不好。”
“那我想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