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六下午,圖書館斜斜照進來的陽光讓程良智昏昏欲睡,於是他直起身子伸個懶腰,驀然看到對面坐著陳鎂君——正微笑著望著他。
陰媚的陽光中陳鎂君美麗的笑容給人不真實的感覺,程良智用力眨了眨眼睛。
“怎麼?想把我給眨沒了?”陳鎂君調皮地說。
程良智忙說自己很感意外。
“你不是說週末都泡在圖書館裡嗎?還好你們校區圖書館不大,自己一層層找過來。”陳鎂君說。
“蠻認真嘛,我都坐這兒好一會了。”
程良智問她來了多久,陳鎂君轉了轉眼睛,回想了一下。
“至少兩分鐘了”,她認真地說道。
程良智白了她一眼,“鑑於讓美女久等了,晚上請吃飯作為補償吧。”
陳鎂君拍手叫好。
兩人在食堂吃過飯,程良智提議去南湖公園走走。
程良智最近的心情不是很舒暢,是那種心目中的大學生活破碎帶來的憂傷。
陳鎂君的到來,彷彿像一道絢爛的陽光,從他的心頭上久久堆積的陰雲中照了進來。
南湖公園就在校園對面,程良智常去。
可每次獨自走在公園幽靜的小道上,心裡總會泛起一種孤獨的憂傷,心裡不由得想起黃素兒,然後更憂傷。
不過,程良智似乎有點喜歡這種感覺,他小心翼翼地捧著那份憂傷,任它在心頭一點點灼燒。
傍晚的公園,常有鍛鍊身體為目的的徒步團體。他們舉著旗幟,放著節奏感強的音樂,快步行走。
程良智習以為常,可陳鎂君顯得特別興奮,拉著他在後面緊跟著。
可他倆沒跟上節奏,一會兒快到要跑,一會又慢慢等前面地走。
結果沒走多遠,陳鎂君就停了下來,彎著腰大口地呼吸。
程良智想嘲笑她,聽到她急促的喘息聲,說:“你這樣嬌喘吁吁,讓品德高尚的我都不由想入非非啊。”
陳鎂君抬頭瞪了他一眼,臉頰泛著微紅,不知是由於剛才累得,還是因為程良智輕薄的話。可她還沒調勻呼吸,不便反擊。
於是他們又慢慢往前走,走了一會兒,陳鎂君突然說:“說說,你怎麼想入非非?”
程良智愣了一下,想女人還真是善於記仇的動物。“嗯,我只是想···你該鍛鍊身體了。”
“怎麼鍛鍊?用你鍛鍊啊。”陳鎂君懊悔自己現在說話怎麼不過腦子了,誰知道程良智這個混蛋會怎麼想。
程良智本在自求多福,不料對手卻賣了這麼大的破綻給他。
陳鎂君也自覺剛才失言,不敢直視程良智壞壞的眼神,又害羞地低下了頭。
程良智得意了,彎下腰側著腦袋看她的臉。“哎呀呀,好端端的,小臉怎麼又紅了。”
陳鎂君咬著嘴唇,極力想扭轉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