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血液已經漸漸變得冰冷的我,靜靜的盯著河面上那些平靜的紙錢,以往在老家的這片河水之中,只要是我撒向的紙錢,水裡的這些老友都會撿走,而現在水面卻絲毫沒有任何的動靜,我知道,水裡這些剛剛還幫我控制住了荷花女的老友們一定是出事了。
“怎麼了,皮哥,水裡發生了什麼事情嗎?”陸鳩也發現了我的異常,有些擔心的走到了我的身邊,朝我眼睛盯著的方向望了過去。
在我們目光看著的方向,那平靜的黃河水面突然開始冒出了一陣泡泡,在陸鳩他們緊張的注視下,從那水泡泡中開始緩緩的上浮起了一具屍體。
“格子憂鬱男!”看清楚那件格子衫的陸鳩下意識的就喊了出來,率先從水面浮出來的屍體正是開放初期創業失敗而自殺的格子男。
格子男浮在水面上,瞪著大大的眼睛,胸膛處多出了一個碗口大的洞,裡面還不斷的朝外面淌著渾濁的血水。憂鬱哥已經沒了任何的動靜,完完全全成為了水裡的一具普通的屍體。
隨著憂鬱哥漂浮出水面,緊接著又是十幾具屍體緩緩的漂浮了出來,有幫我殺了李鬼的女屍一家,還有其他一些經常在這片水域徘徊的陳年老屍,無一例外,這些屍體的胸口全都多出了一個碗口大的洞口。
我知道,這些老友因為剛剛出手幫我,遭受到了血煞姜穎兒的報復,全都被滅了魂識,二次死亡了。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這些從我出生就在這片水域的老友就這樣因為我死了,我心裡竟然沒有泛起任何的憤怒,取而代之的是一陣冰冷,像是無數冰冷的血液從我的心臟中不斷的流淌出來一樣,我身上的每一寸面板都開始泛起了一層淡淡的冰霜。
這是一種我從來都沒有體會過的感覺,明明全身血液變得冰冷了起來,我卻絲毫不覺得冷,甚至我覺得我本應該就是這樣。
冰冷的血液給我帶來的不只是身上的冰霜,還有心底一陣洶湧澎湃取之不盡的力量,我的腦海除了眼前看到的場景,突然多出了一條盤旋的白色巨蛇,巨蛇露著象牙般大的冰冷獠牙,似乎也在注視著我。
“啊!”抓著我手臂的白小鯉感受到了我身體之中的溫度,下意識的收回了抓著我的手,又是擔心又是害怕的望著滿身冰霜的我,喊道:“老公,你身體怎麼,怎麼這麼的冰冷?”說話間,白小鯉就找出了一件衣服,想要披在我的身上。
“別過來!”我冰冷的呵斥住了白小鯉,不知道為什麼,我現在心裡有一種從來都沒有過的奇怪的感覺,面對這個我深愛無比的女人,我腦海裡竟然多出了幾分殺意,要不是我還能夠控制住自己的行動,早就對白小鯉出手了。
白小鯉是何等的聰明,她一下子就看出了我眼神之中那份和往常不停的感情,拿著衣服的她呆呆的愣在了原地,瞪著無比驚恐和疑惑的眼神,死死的望著我。
烈日當空,但是黃河中間這艘不大不小的漁船上面卻是變得冰冷了起來,以漁船為中心,漁船周邊的水面也泛起了一陣淡淡的冰霜。而所有寒冷的來源,都源自於我心中那顆突然變得冰冷的心臟!
要不是空中還久久的響徹著沒完沒了的“知了”叫聲,不知道的人,還以為現在已經進入到了冬季。
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
我腦海中的那頭巨蛇揚著巨大的蛇頭,一雙泛著冰冷寒光的眼神死死的盯著渺小的我,不斷的命令著我,讓我殺了白小鯉。
聽著腦海中巨蛇的暗示,我竟是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手中的打鬼鞭,手臂就要朝對面滿是擔心之色的白小鯉身上甩去。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候,一道鞭影從我腦海中一閃而過,狠狠的甩在了那巨蛇的腦袋上,巨蛇發出了一聲慘叫聲瞬間就我的腦海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而我的心臟流淌的血液在這一刻又重新變得溫熱了起來,驅散了身體之中的那陣寒冷的血液,我不由的打了個哆嗦,滿頭大汗的望著陸鳩他們。
“老公!”白小鯉第一個發現我眼神又重新的恢復了正常,再次跑了到了我的身邊,拉住了我的手臂,委屈的說道:“老公,你剛剛那眼神嚇死我了,你是不是中了那邪祟的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