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牢房裡面多出的這些人,突然間,我感到房間的溫度十分的低,現在明明都六月份了,房間冷的卻像是十二月的溫度一樣,我甚至看到桌子上還結了一層厚厚的白霜。
我知道,出現這種情況只有兩個可能,一種便是人們熟悉的六月飛雪,只有出現極大的冤情才會出現這種情況,另外一種便是這個房間裡面全不是活人,只有在邪祟足夠多,再積累到一間小房間中才會出現這種溫度極其低的事情。
看著還在床上睡覺的那八個人,我心中發慌的很,我的打鬼鞭和一些符籙都被收走了,身上已經沒了法器,如果這些傢伙真的不是什麼活人的話,那我真的就危險了。
我輕輕咬破了手指頭,在雙眉處畫了一道“天眼符”,此“天眼符”可以幫助風水師開天眼,看清楚邪祟。做完這些之後,我便轉頭朝床上躺的那些人看了過去。
也就是這個時候,一個瘦瘦高高的人出現在了我的面前,擋住了我的視線,我愣了一下,抬起頭朝這人看了過去。這人臉色蒼白如紙,沒有一絲的血色,除此之外,倒是沒有看出有別的異常。
“小老弟,我冤枉啊,我沒殺人,他們冤枉我殺人了,你信嗎?”這個乾瘦的穿著囚服的人看著我,說道。
我愣了一下,一時間竟是分不清這人是人是鬼,如果有艾草香在的話,就好辦了,能夠清楚的識別出他的身份。但是結合我之前進牢房的情況來看,我知道,我面前的這東西大機率是鬼。
我就順著他的話說道:“我相信你沒殺人,因為我也是被冤枉的,和我說說你的故事吧。”
其實邪祟也是寂寞的,有時候如果大著膽子陪邪祟聊天,不表現出那麼害怕的樣子,反而是安全的。聽到我的話,這高高瘦瘦的瘦子臉上露出了幾分驚訝之色,掃了我一眼,然後在我身邊的長板凳前坐了下來,說道:“我叫張玉玉,前些年我們村子水塘裡面淹死了兩個小孩,當時辦案的是蔣浩然,他在我家裡發現了兩根繩子,就說是我勒死了小孩的。”
“就憑兩根繩子,就斷定你殺了人,這是什麼道理?”我聽後,心裡又是疑惑,又是震驚,張玉玉這麼薄弱的證據鏈可以被認定殺人了,那鄧師傅的死有那麼多不利的證據,指向我,我豈不是根本就沒有洗白的機會了。
“都是蔣浩然,都是他,是他用繩子在小孩的屍體上勒了兩條痕出來,然後竄通了辦案人員害死我的。”張玉玉說這話的時候,憤怒的眼睛瞪的高高的,我看到他的雙眼都呲出了黑色的血流。
看到這裡,我能夠百分百確認,面前這個叫張玉玉的死囚就是邪祟了。張玉玉是邪祟,那麼這裡其他的人,估計也不會是活人。
想到這裡,我轉頭朝其他的人看了過去,其他的七個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都從床上爬了起來,就站在張玉玉的身後,每個人的臉上都蒼白如紙,毫無血色。
和張玉玉不同,我看到這七個人的脖子上都有著一道長長的傷痕,那傷痕恐怖無比,透過傷痕都能夠直接看到陰森森的白骨了,這七人竟是被割喉而死的。
要是換做普通人,見到這一幕,早就嚇得飛了魂,而我連黃河世子這樣的千年邪祟都見過了,自然也不會表現的太過誇張,我的眉頭只是微微皺了一下。然後就伸出手輕輕的推開了張玉玉說道:“老哥,你別這樣,我心臟不好,把我嚇死了你們這裡也住不下。”
張玉玉聽到我的這句話,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恢復了正常的表情,抬頭看著我說道:“你,你不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