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鼻血流的滿嘴都是,順著下頜一直拉絲到地面上,聽到她說出這句話,陳晨的腦袋突然嗡的一聲!
先是公司莫名出現的大黑狗追著他的屁股咬,然後前晚坐車的小女孩尋找大黑狗,緊接著今晚這恐怖的女人來尋他閨女.....
敢情這一家子連人帶狗全丟了?陳晨寒從心底而生,潛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你見過我女兒嗎?”
見他沒答應,這女人也不顧狂瀉的鼻血,怔怔的盯著陳晨又乞憐的問了一遍。
“你見過我女兒嗎?”
陳晨頭皮發麻,轉身想往車頭跑,卻發現身後空空蕩蕩的,那兩個軍大衣兄弟不見了,就連司機也不在!
他死命的敲打車窗,聽得“砰砰”脆響,緊接著,竟然從四面八方的車窗上,滲下漫窗的鮮血來!陳晨摸了一手黏糊糊的血,怎麼擦也擦不掉......
“呼!”
陳晨渾身一抖,打了個寒顫,猛的從睡夢中驚醒,末班車仍在路上慢悠悠的顛簸,昏暗的車廂中間,還端坐著一高一矮兩個穿著軍大衣的乘客,喘著粗氣扭頭看向身邊,卻也什麼都沒有。
陳晨頭疼欲裂,分不清楚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
就記得孫那對下車之後,上來了一個穿著小白鞋的女人,後面的事兒就不敢去想了,只能慶幸是個夢吧。
沒過多久,終於到了雪糕廠站。陳晨最近休息一直不好,下車之後,跌跌撞撞奔向牛駿宿舍去了,宿舍裡煙霧繚繞,一群人正在張牙舞爪的圍聚在一起打牌,見孫那對也在,陳晨覺得奇怪,換好了衣服湊過去問:
“孫那對,你怎麼還走我前邊去了?”
孫那對叼著煙,眉眼一挑,“啪”的抽出三張5拍在桌面上。
“什麼走你前面去了?”
“你不是半道下車了嗎?你怎麼走這麼快!”
孫那對夾著煙磕了磕菸灰又叼回嘴裡,瞟了陳晨一眼,不耐煩的道:
“你說他媽什麼鬼話呢,老子在寢室窩一天了,坐什麼車?”
陳晨腦袋“嗡”的一聲,伸手把桌子上的牌按住。
“先別打了,你跟我好好說話,你今晚不是在我家樓下堵我嗎?還跟我一起上的末班車,你忘了?”
大家打牌興致正高,被陳晨這麼一攪合掃了興致,孫那對“嘖”了一聲,往他臉上吐了口煙:
“這大冷天的,我去找你幹啥呀,明擺著公交車都停運了,我也不想要你那三月工資了,你別攪合了行嗎?”
陳晨也急了,想起孫那對當時下車後還給他發了一條叫他逃跑的資訊,趕緊掏出手機來看,卻發現,手機上一條訊息都沒有!
一起打牌的牛二也看不下去了,摻合道:
“陳哥你咋了?孫那對昨天夜班下班之後就在寢室睡了一天,沒出過屋,連小便都是在啤酒瓶子裡解決的。我們都能作證啊!”
“是啊,老陳,瞅你最近就迷迷瞪瞪的,喝多了吧你!快快快,別耽誤我們打牌!”
.....................
幾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把陳晨推開後,繼續熱熱鬧鬧的玩了起來。
牛駿本來躺在床上看手機,見陳晨愣在原地,穿上鞋子,遞了一根菸示意跟他出去。
二人在走廊裡靠窗停下,牛駿低頭朝陳晨臉上看了一會兒,把手肘倚靠在窗臺上。
“這麼大的黑眼圈,這幾天沒睡好嗎?”
陳晨低下頭把煙點燃吸了一口:“每天下班回家就開始睡,一天睡十來個小時,鬧鐘都叫不醒!”
牛駿聞言眼珠一轉:“白天時候碰見關廠長了,兄弟,從城裡來廠的末班車明明都停運了,你怎麼偏說自己每天都坐車來的呢?”
“我確實每天都坐車,不過,有點奇怪!”陳晨皺起眉頭捂著腦袋揉了揉,遂把今晚碰見孫那對,跟他一起上車,到自己做的噩夢,整個經過跟牛駿完完整整的學了一遍。
牛駿聽的入神,一不小心讓菸灰燙了手。隨即反應過來趕緊問:
“這事兒聽著嚇人吶,你沒開玩笑吧?認真的?”
陳晨苦笑一聲。
“誰能開這玩笑,你要是不信,你白天來我家住,我領你坐一趟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