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包搖了搖頭道:“這王宮太大和誰見過還是沒見過都不知道,所以都不熟。”
又是幾秒沉默後顧小包撐起上半身盯著錢靈兒露出壞笑問道:“靈兒,你是不是對焱王一見鍾情了!”
“什麼啊,沒有的事,姐姐莫要拿妹妹取笑。”錢靈兒被突然這樣直白的詢問羞紅了臉,忙背過身去躲避顧小包的目光。
“哈哈哈,看來被我說中了,我們靈兒動春心了。”顧小包看自己猜中免不了繼續逗弄紅透臉的錢靈兒。
“不理姐姐了。”錢靈兒抓起薄被掩住羞得發燙的臉。
“這樣甚好啊,姐姐正缺個伴,你到時嫁給焱王那咱倆又可以天天在一起了。”這後面這句話顧小包倒是沒開玩笑,只是吧這心裡莫名就有些說不上來的不適感,顧小包錘了錘發堵的胸口,只覺是晚膳吃多了撐的。
錢靈兒沒有繼續搭話沉默許久後小聲喃語道:“過了明日姐姐就是真正的世子妃了。”而顧小包則已經睡得起了輕鼾,論心大真的是第一非他莫屬了。
深夜的王宮明亮華麗卻又寂靜得可怕,是巡夜士兵整齊的腳步聲在空曠的宮牆之中發出陣陣迴音也蓋不住的寂寥。一輪殘缺的涼月高掛於空,偶有一絲薄雲掠過,在冰冷的王內印下移動的可怕陰影。
夜終歸是短暫的,初陽拂照這片大地提示著人們新的一天開始了。
晨曦微露之時宮裡就開始忙活起來了,畢竟今日可是有大喜事,而喜事的女主角顧小包還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柔弱的錢靈被顧小包微胖的軀體擠到了角落裡縮成一團顯得甚是淒涼。
二人正在夢鄉遨遊之時門被推開了,進來的是林淑蘭與宮裡的一位老嬤嬤,後頭還跟著一臉倦容的姝兒,看來是早早的就被叫起來忙活了。
林淑蘭倒是沒有滿面春風得意的表情,眼神有些漠然。
“世子妃、世子妃……”老嬤嬤走到床邊柔聲細語叫著。
顧小包翻了個身又繼續睡著,倒是錢靈兒聽到聲音便睜眼起身,禮貌的和老嬤嬤與林淑蘭問安後搖了搖顧小包道:“姐姐,快醒醒!”
顧小包這才吃力地半睜開眼睛,因為天剛矇矇亮,屋內視線昏暗,顧小包睡眼惺忪只瞅到床邊站著三個黑乎乎的人影便驚叫著坐了起來。
“啊……你們誰啊?”顧小包這一嗓子可是將其他幾人驚得一愣。
老嬤嬤是國母身邊的老人,許是跟著國母久了也是個溫和的性子,老嬤嬤緩緩道:“世子妃,今日是您與世子的大婚之日,國母娘娘吩咐老奴來給您梳妝的。”
顧小包這才醒了眼睛看清了床前的幾人,頓時鬆了口氣道:“也太早了吧,這天都沒亮呢。”
“趕緊的,別誤了吉時,靈兒你也是,趕緊起來梳洗。”一旁的林淑蘭有些不耐煩,皺眉督促著,本來這世子妃之位被顧小包這個鄉野丫頭佔了她已經是憤懣不已了,昨日入宮看到顧小包在宮裡過的滋潤心裡更是生了厭惡之情。
不知為何顧小包對這個認的阿孃心裡是有些畏懼的,林淑蘭開了口顧小包便得了軍令般立即下了床。
一番梳妝打扮,妝後顧小包哭笑不得,這次的妝容比上一次從相府出嫁要豔麗的多,果然宮中老嬤嬤的審美別緻的很。
顧小包看著鏡中自己雪白脂粉加上醒目的硃色紅唇不禁有些鄙夷指著自己的臉轉身對一旁的錢靈兒道:“化成這樣要上臺唱戲嗎?”
錢靈兒也是看不慣噗呲笑出聲來,惹得顧小包對著老嬤嬤撒起嬌來:“姜嬤嬤,我不要這樣嘛,我的臉又不是牆!”
老嬤嬤不以為然繼續溫和道:“這宮裡出嫁的女子的紅妝皆是出自老奴之手,手藝怎會比宮外的差,世子妃儘管放心吧,到時候世子看了心裡定會歡喜的。”
“他歡不歡喜我不管,可現在我不歡喜了!”顧小包鼓著氣一臉的不情願。
“好了好了,這上頭禮就由丞相夫人來收尾吧。”姜嬤嬤看著自己的作品滿意得笑眯了眼,坐在後頭喝著茶的林淑蘭放下手中的茶盞起身接過姜嬤嬤遞來的新木梳。
不同於祈神那日大婚有求於顧小包,這一次的梳頭禮林淑蘭事是懷著怨氣的,雖然嘴裡念著吉祥語手裡卻在暗暗發力,致使林淑蘭的手背青筋凸起。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髮齊眉,三梳兒孫滿……這吉祥話幾乎是從牙縫裡一個字一個字擠出來的。
顧小包只覺頭皮發緊,髮根刺痛難忍,終於在梳第三下時沒忍住“啊”的吃痛叫出聲來。
顧小包捂著發麻的頭皮囔道:“阿孃,您弄疼我了。”
林淑蘭白了一眼鏡中的顧小包然後將梳子往梳妝檯上一拍甩袖出了廂房,可憐顧小包還理不清之前還對自己笑臉相對的“阿孃”怎麼再見之時卻如此冷漠待我。
顧小包看向錢靈兒眼裡有些茫然道:“靈兒,阿孃這是怎麼了?”
“阿孃的性子姐姐還不知道嗎,不過是捨不得姐姐出嫁鬧脾氣呢!,”說完撇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姜嬤嬤似乎這話就是說給旁人聽的。
顧小包不理解錢靈兒這話,祈神那日林淑蘭可不是這個態度,要說捨不得就更不可能,自己並非親生怎會有捨不得,難道是我長得太像錢瑤?
顧小包這腦子不適合想太多,因為想也想不明白,罷了自己撿起蓋頭將自己矇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