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文昭抱拳行禮道“師尊,文昭攜廖氏弟子四十有五,於四日內圍剿露臺山一眾妖魔,解百年大患,造福鄉里,更擒得妖首一隻。”說罷拍手,一個鐵質囚籠被運至殿上,泠渙正瑟縮在裡面,面色蒼白,麻布衣衫上有幾處鮮豔的血跡。
聽聞此言,隊伍中的幾名修士心裡卻清楚,這不過是一次極小的遊練,更談不上什麼斬妖除魔,不過借了離陌公子的名號出出風頭而已,怎麼被這廖文昭一說,聽起來到好似成了豐功偉業,還是他的功勞。
“妖首,原地斬殺便是,怎麼還拖上殿來?”廖千秋語中不耐,心道,這廖文昭果真是沒見過世面,隨便一個妖首都拖入我泛象臺,到顯得我們廖氏無能。
廖文昭唇邊一笑道,“師尊,這妖首千年難得一見,今日被我等捕獲,實是師尊您福澤深厚之象。”
“哦?”廖千秋聽聞此言頗為受用。
“來人啊!”廖文昭喊了一聲,門下弟子拿了件法器,似長鞭,名曰裂鞭,此物專對付妖邪,被此鞭抽中的妖,輕者裂魄,重者魂飛,尋常妖物一鞭下去既可顯現原型。
泠渙見這法器,縮成一團向後躲去,口中求饒道“不要,不要”,顯然已吃過虧。
那人開了籠門。
一鞭下去,,,
又一鞭下去,,,
泠渙咬牙受了,兩聲悶哼,竟沒顯出原型。
那人心道自己修為太低,博了面子,牟足了勁又是一鞭。
“啊!”一聲慘呼,泠渙周身銀光大盛,剎那顯出原型。
一隻白鹿,通體雪白,微微顫抖,這一鞭正抽在泠渙肚腹上,鮮血炸開染紅一片。
“哈哈哈,好!甚好!”廖千秋拍掌道,“這白鹿妖實乃難得一見的修仙至寶,不如,,,”
“請慢,”離陌起身行禮,打斷他的話。
廖千秋微有不悅,卻面色如常,溫言道,“不知離陌公子有何高見。”
“這白鹿,我要帶走。”四下賓客皆是一驚。
“這,,,恐怕,,,不太好吧。”廖千秋語中隱有威脅之意。
“他與我定了約,跟我走。”離陌說完,依舊保持著波瀾不驚的神色,全沒有進一步解釋的意思。
賓客神色相交,看這離陌公子不像是說笑,卻又不解其意。
一陣靜默中,突然一修士恍然大悟,高聲道,“奧!我想起來了,當時在露臺山上這妖對著離陌公子說的,若是放了這群小妖,便乖乖跟他走,卻不是和我們走,難怪,,,”
兩道銳利目光射來,嚇他噤了聲。
“一隻妖的話豈能當真,真真是有違天道。”蕭氏家主蕭為年呵道,他本是遊獵途中腦子一熱,為著自家長女蕭花琴與廖家獨子廖天啟的婚事提前拜訪,卻不想趕巧廖天啟帶了修士遊獵已半月未歸,廖千秋又執意挽留,遂在此處多盤桓了兩日。
離陌看了一眼他,蕭為年身為一家之主穿著甚是考究,秀著金邊的窄袖,盤著雲龍紋的領口,一副金玉堆砌出來的財主模樣。
“蕭宮主,”離陌朝他行了一禮,“妖的話不可當真,那不知離陌的話可否當真,蕭宮主在這泛象臺的話又當何論?”他聲音甚是溫和沉穩。
蕭為年臉上紅白一陣,這是說他外人置喙。
眼看氣氛僵持,廖千秋圓場道,“離陌,蕭宮主怎麼也是你的長輩,不要為一隻妖傷了和氣,這白鹿妖雖罕見,不過我泛象臺法器珍寶無數,倒也,,,不那麼稀罕此物。”
廖文昭察言觀色,馬上接道,“師尊英明,此妖送與離陌公子也無妨,畢竟公子辛苦一趟,只是我廖氏斬妖除魔也頗費了一番功夫,不好叫各修士寒了心。”
“一品法器三日內送上。”離陌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