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裳搖搖頭。
那男子披著月白的披風,黧黑長髮只是鬆鬆束著。眉心有一個淡淡的西番蓮紋樣,乍看之下卻似無。重瞳還是紫色,一點金光在正中。右手食指套著一枚赤色扳指,是雷獸的圖案。同樣一身月白的常服,膚色較常人白些。
颯湮笑了笑。
“還是熟悉的模樣。”
溯裳沒有說話,只是呆呆看著。
颯湮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
“可惜被用了那麼多年,身體一股鹹腥味。要上岸曬曬了。”
“不過,我是多久沒曬過太陽了。好懷念。”
溯裳默默,“我沒有曬過·······”
“那就曬一次。”
“可是,難道不會變成······”
“不會哦。”
颯湮又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
“離開瀚海,去外面的世界,方能走得更遠。”
“更何況,你本不是瀚海之物。”
“那麼我是誰呢?”
“這個問題就要你自己去解決了,不管最後的結局你接不接受。”
“只問你有沒有這個勇氣吧。”
“沒有勇氣也只能走下去了不是。”
颯湮笑起來,“對,只能走下去。”
溯裳沉默了一會兒。
然後像是鼓足了勇氣,抬起頭來。
“當年你也是這般被奪麼?”
“怎麼會,可比它慘烈多了。”颯湮笑了一下,“我今次是滅魂奪身,苦楚小多了。”
“這是當年你姐姐········”
“不是······,”颯湮搖了搖頭,“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