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裳將腦袋擱在支起的左膝蓋上。輕輕撫摸劍身。真的沒有什麼特別的,連這把劍第一次被化出來的時候,自己也沒有感到興奮,只感覺是一件稀鬆平常的事。
但是海星卻很高興。
多謝海星媽媽,其實。
沒有她,自己是長不大的吧。也根本活不下了。
畢竟,自己落下的第一個地方就是氣流口,在被海星抱起的下一秒,它就噴發了。
之後是一口一口餵養長大。
可是死了。
自己一百歲的時候就死了。
子欲養而親不在。
雖然是壽終正寢。
之後便是百家飯。
海馬教法術,黃魚教格鬥,旗魚教翔越,學百家。
所以,應該恨颯湮麼?
可是沒有恨的感覺,不是對他,而是缺少這種情緒。
海星媽媽說自己性子太冷,可是,熱是什麼感覺呢?
溯裳搖了搖頭。
不知道啊。
右手食指上有一道小小的傷口。似乎是新弄上去的。大概是被什麼草劃破的吧。
曾經右手手掌上有一道巨大的傷痕,是被電鰻電到的。其實也不怪他。可是海星媽媽還是把他殺了。
溯裳攏了攏自己,如果媽媽在,也不會遇上颯湮了罷。
不作假設。
在自己睡著的這些時間裡,到底發生了什麼呢?
溯裳覺得,遇上颯湮已經是匪夷所思。更何況現在。
大概真的是年紀不夠吧。
自己是算離開他了,還是不算?
那個神到底是怎麼回事?
春神是怎麼回事?
他和春神又是怎麼回事?
溯裳嘆了口氣。
自己兩千歲,如果不遇上他,可能遲早會被不知哪裡竄出來的遊族吃掉了罷。
可是未來的路。
到底是怎麼樣的呢?
溯裳只能握緊那柄赤劍。
一聲嘯聲,自出生起從來沒有聽到過的聲音。
尖銳,又極優雅。
溯裳想起一個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