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裳嘆了口氣,“我們還可以找另外一個侍使。”
“何必捨近求遠。”
“聽浪如此忠義,他·······”
“你以為至親骨肉的慘叫聲是這麼容易抵抗的?”
颯湮笑了笑,“我不殺他們就是了,只要那聽浪不逼我。”
溯裳又嘆了口氣。
“好了,你才多大年紀,學老頭嘆氣。來,笑一笑。”
一尾垂垂老矣的刺鰩,兩尾半大不小的金刺鰩,還有一尾鵝黃的鯧魚。颯湮讓這些遊族連人形都不能化。
溯裳別過臉,轉過身去。
“聽浪,先從你妻子開始吧。”
一刀下去,又是幾片魚鱗,輕輕的飄過去,落在之前的銀鱗小丘堆上,鵝黃得有些刺目。
鯧魚一陣顫抖,咬緊嘴唇。
“賢妻。”
又是一刀。
“我聽說龍有逆鱗,拔之則死,不知道你們魚類是不是也是這樣。我倒是可以試試。”
“你這個混蛋,你算什麼神。”
“我現在當然算不上神,你的主人才是。可是你的主人卻不來救你。”
“我的主人不需要救我。”
颯湮瞅了瞅位置,又是一刀下去。那鯧魚已經開始抽搐起來,渾身的血,眼睛渾濁不清。
兩條小刺鰩,先前還能咬緊嘴唇。現見得母親那般抽搐,便開始低低啜泣,終於哇的一聲,哇啦哇啦大哭起來。
颯湮皺眉,轉過頭去。
抽搐著的鯧魚卻突然顯出一點人形來,張開嘴,對著拿刀的手就咬下去。但見靈光一閃,鯧魚猛得被彈三丈遠,開膛破肚,血汙成泥。
“溯裳,這可怨不得我呀。”颯湮還是看著孩子。
沒有哭聲,一片安靜,孩子們張著嘴,也沒有了眼淚。
溯裳化成原身遊走了。
聽浪眼中流出赤色的血淚,有低低的嗚咽聲自海面傳來,一陣一陣,無鱗的刺鰩泛出刺眼的光澤,身量開始暴漲。
颯湮笑了笑,待要開口。耳邊卻傳來一聲,“你何必這樣,主人都拋棄了我們那麼多年了。”
“你給我閉嘴。”
撥潮,另一位侍使。
“你真要看著你家人死絕麼?”
“你要違背誓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