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年龍神每日以己血灌溉,倒是無妨。
現如今·······
那花乾脆不開了。
穿過層層疊疊的珊瑚屍首,在最中央處,有一塊極小的茜色玉石,上面佈滿了點點鱗火。微弱的光閃著,下面的珊瑚蟲徑自爬來爬起,卻沒有一條敢到玉石上來。毛茸茸的粉團圍著玉石慢慢舞蹈,舒展又捲曲。玉石正中,一棵蒼白的植物。
“這就是厚朴?”
“嗯。”
“怎麼跟死了一樣······”
颯湮割開自己的右食指,滴了一滴血在那朵花上。
本來蒼白的花瓣,隨著緩緩流過的血滴而有了顏色。花脈間有熒光閃過,那花慢慢舒展開來,中間的蕊兒挺立,綻出金色的花粉。那血已經流到花萼,順著枝莖向下流著。有刺從那莖上冒出來,晶瑩透明,然後,再生長出葉片。
颯湮凝神看著。
便看到那花粉中爬出一條五彩斑斕的蟲來,接著是一聲輕輕的哈欠聲。
溯裳拍掌兩下,那蟲便長出了一個人頭,不及盈寸,藍色的眉毛,黑色的雙唇,又是一聲哈欠。
溯裳歪了歪頭,“厚朴大仙?”
那蟲子抬起頭來,“好俊的魚兒。你······”又將眼神掃到颯湮處,卻閉了嘴。
颯湮笑了,“萬事通,我問你,封稷在哪裡?”
“近兩萬年沒有人見過龍王,也不知道他在哪裡。”厚朴搖了搖頭,“你們找他做甚麼?”
溯裳看向颯湮。
颯湮搖了搖頭,“有非做不可的事。”
“我不知道你們有什麼非做不可的事情,你們找不到他的。”
“聽聞龍神有兩位侍使,現在何處?”
“你知道的還不少。”厚朴掃了眼颯湮,又用手指向溯裳,“我要她三片魚鱗,就告訴你們。”
颯湮直接將溯裳擋在身後,左手一抓,那蟲子直接被提了上來。
正中咽喉,厚朴被掐的說不出話來,連連做手勢求饒。
“現在肯說了?”厚朴拼命點頭。
“不要魚鱗了?”拼命點頭。
“說吧。”
“兩位侍使名叫聽浪與撥潮,一條刺鰩,一隻海龜,兩萬年前不知何故被趕了出來。撥潮孤身一人,年紀也長,有五萬歲。刺鰩一萬歲,娶親生子,現避世於紫洞。”厚朴揉揉脖子,“但我勸你們別去。”
颯湮單聽下文,溯裳也不答他。
厚朴覺得沒趣,撇撇嘴道,“聽浪從小就是一霸,靈力奇高,現更是有海蛇護衛,誰敢去招惹他。我覺得以你們現在的身體,估計······”
颯湮笑了笑,看向溯裳。
“走吧。”
那厚朴猶自在身後喊了一句,“我是好心哎,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