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愣神兒的當口,夕瑤一掌拍在他胸口,致使腳下不穩,直接向樓下栽去。
“哥...那是我哥!”虞殊大驚,不管不顧的衝了出來,伸手就要去撈人。
夕瑤聞言,再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穆敬荑輕撫手環,直接縱躍而下,臨近地面之時,終於拽住了那人的脖領,眾人長舒一口氣,虞殊也腿軟的扶住了欄杆。
男子穩穩落到地面,斜了她一眼,微微扯動嘴角:“不用如此擔心,我輕功好著呢!”引得穆敬荑一個大紅臉,暗道怎麼把這茬兒給忘了。
唉,估計是虞殊那一嗓子給喊蒙了。
店小二這時湊了過來:“穆小姐,這位公子您認識?”
穆敬荑張了張嘴,剛要開口,就被上面的虞殊搶了先。
“對,我們認識!”
店小二和煦笑道:“那若是住店,還請您再開間房,咱們這兒都是雙人間,您可不能再私自加人了。”
見他一臉為難,穆敬荑也有些不好意思,遂點了點頭,從荷包裡取出幾塊兒碎銀,隔著帕子遞過去。
小二接過,立即現了笑模樣,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引著男人去房間:“客官您請隨小的來!”
男人點點頭,經過穆敬荑身邊,低聲笑道:“我記住你了,穆小姐是吧,多謝嘍!”
“嗯?”穆敬荑側頭看他,濃密的眉毛下,一雙狡黠的眼睛,似笑非笑。
回到屋中時,夕瑤迫不及待拉過虞殊問詢。
“六小姐,您為什麼要叫他哥?山莊裡除了那遊手好閒的三公子,沒有旁的少爺了吧?”
虞殊抹了把眼淚,攥著兩手看向門口,喃喃道:“那是大少爺,是十年前丟失的大少爺!”
“什麼?”夕瑤瞪著兩眼,好一會兒才緩過勁兒來:“不對呀,大少爺在時,您頂多兩歲,哪會有什麼印象?
再說這麼多年過去,一個孩童與一個成人的長相變化如此之大,你又是怎麼認出來的?”
虞殊對此很是篤定:“我在爹的書房裡,曾見過一幅畫像,上面是母親、大哥與父親在一起的樣子,那時的他比我大不了多少。”
“你不可能光憑畫像就斷定他是你哥吧,畢竟世界之大無奇不有,相像之人並不難找。何況你記著的,只是他幼小之時的樣子。”穆敬荑仍是不信。
“大哥的眉心有一顆小痣,左手臂上有處傷疤,是跑出去玩耍時,不小心跌落山崖所致。當時休養了將近一月,傷口才癒合完全。
長相肖似父親,你可以說是碰巧,可這兩處該怎麼解釋?”虞殊說完,雙眼掃過兩人:“我上午聽樓下的食客們議論,說那陳氏又回到山莊了。
真不知州牧到底得了什麼好處,會放她離開,那麼多條人命,難道都白死了嗎?惡人逍遙法外,受害者無處申冤,我咽不下這口氣!
大哥既然回來了,不論怎樣,繼承家業的都不會是那井琪了,我想回山莊,帶他回去,我要復仇!”虞殊眸光一沉,帶著隱隱的狠厲之色。
夕瑤有些心疼,輕輕扶住她的肩膀,柔聲道:“六小姐,您既不會功夫,又是個年齡尚小的姑娘家,回去與羊入虎口有什麼區別?
何況那陳氏早就視您為眼中釘肉中刺了,回去不是正合她意,任她揉捏嗎?”
“夕瑤說的不錯,我勸六小姐先不要回去,萬事都沒有生命重要。剛剛那人不管是不是井大公子,咱們都不能指望,誰知他願不願意回去,是否看重親情。”
穆敬荑也附和道,心中暗想:天下哪那麼多碰巧的事!
虞殊猶有不甘,垂著頭,既沒反駁也沒有贊同。
穆敬荑心下不忍:“要不……咱們問問他去,套套話兒,看他是否記得你家的事。”
虞殊立即點頭,來了精神。
夕瑤猶豫道:“小姐不該總是拋頭露面,萬一他不是井大公子怎麼辦?”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糾結那麼多做什麼?不過是求個真相。”穆敬荑對此不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