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亮臉一紅,偷眼瞄了下穆敬荑:“呃......”
站立一旁身著湖藍色衣裙的小丫鬟上前幾步,雙眼冷冽的在穆家主僕身上掃視了一遍:“如此瞞哄客人,你們穆貴坊是不打算開下去了對吧?”
徐亮連忙躬身上前:“哎呦,貴人可是冤枉小的了,小的哪有那膽兒啊,不過......”
穆敬荑突然開口打斷了話頭,行至瞿小姐面前,微微蹲身施禮,面露愧色:“貴人定製的器具,民女自是要盡心製作。
無奈前些時日偶感風寒,一度萎靡,近日方才好轉。剛憶起此事,民女便馬不停蹄奔去作坊趕製了。”
白色帷帽微微抖動,清冽的聲音響起:“穆掌櫃以往就是靠著如此手段迷惑男人,欺騙來客的嗎?嘖嘖……真真是好手段啊!”
徐亮聞言,臉色陡然一變,不禁扭頭看向自己主子。
穆敬荑強壓怒火,淡淡一笑:“瞿小姐的話,民女實在聽不明白,咱們談論的難道不是茶具嗎?”
“你!”湖藍色衣裙的小丫鬟狠勁兒的剜了她一眼,看了看自家小姐,欲言又止。
瞿小姐冷哼一聲:“穆掌櫃真的是裝得一手好傻,女子拋頭露面做生意的本就少之又少,即便有,那也是出嫁之後,否則整日裡與個男人為伍,哪還有什麼臉面可言?
也罷,如此的腌臢店鋪,我看還是不要來了,免得被帶累了聲譽!之前提的申請入會之事,告訴那個姓何的,想都不要想了。
你們穆貴坊誆騙客人,品行不端,貨物言過其實,還是早日關門吧!”
話落,瞿小姐款款起身,輕扶了丫鬟的手,邁步向店外走去。
沒有按時交貨,穆敬荑自知理虧,但若因此入不了商會,那損失可就慘重了。
“貴人請留步,不若這樣。之前的定金,我們穆貴坊自知有失,願三倍賠付,還請貴人高抬貴手容民女半月之期,定做出能令貴人滿意的茶具出來,可好?”
藍衣小丫鬟蹙眉輕斥:“穆掌櫃,你是聽不懂話還是咋的?穆貴坊誆騙客人,貨品言過其實,我們小姐既是看不上,又何來滿意之說?如此愚鈍的掌櫃,店鋪怎會經營的好……”
穆敬荑還要再開口解釋,卻見另一個紫衣小丫鬟直接伸手攔在了後面,面上不屑一笑:“穆掌櫃,請吧,不是說三倍賠付嗎?”
徐亮聞言,猶豫著看向穆敬荑:“主子,上次瞿小姐交的定金是五十兩!”
“什麼?”穆敬荑本以為頂多一二十兩,如今光賠付的就要一百五十兩,那她豈不是這段時日都白乾了。
紫衣小丫鬟輕蔑的撇撇嘴:“穆掌櫃勾人的手段一流,何愁掙不來銀錢,區區二百兩自是手到擒來!”
穆敬荑這個氣的啊,這下真是要賠得底兒掉了。有心給這嘴臭的小丫鬟一巴掌,可惜瞿家明顯勢大,並非是她可以招惹的,但若是強嚥下這口氣,憋屈不說,名聲便要徹底毀了。
權衡利弊之下,只得另闢蹊徑,看了眼正要走進門的兩位客人,溫婉一笑:“小女不懂‘勾搭’為何意,還望姑娘解釋一二!”
兩位客人眼神怪異的看向紫衣小丫鬟,又扭頭看看身後的那乘小轎,嘴角一挑,戲謔的笑了笑。
小丫鬟瞥見,頓時羞得滿臉通紅,憤憤的衝穆敬荑一伸手:“我不想與你多費唇舌,免得掉了身價,快快將銀子拿來!”
穆敬荑一臉為難,扭頭問徐亮:“咱們店裡有多少存銀?瞿小姐吩咐,不能違抗,否則入不了商會,哭都沒地方哭去。一會兒我就去尋表哥,瞿小姐只中意他……”
“你胡說什麼?”紫衣小丫鬟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