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安不答,哭了一會兒才低聲道:
“我趕到現場的時候,三姐和壽哥已經死了。一名兇手正在清理現場,他的功夫很高,我贏得很艱難,勉強打贏了他卻被他突然趕到的同夥開槍打中腿部,我持槍反擊之後,沒能留下他的同夥,讓他跑掉了。”
砰!
阿衝鬆開雙手,麻袋便掉落在地,他好像與一起楊安經歷過一樣,沉聲道:
“兇手就在袋子裡,我和楊師傅去晚了一步,可惜沒能留下其他的兇手。”
王隊長怒到發狂般,用力推了楊安一下,卻沒推動。然後走到麻袋旁邊,把李炎倒了出來。
他記得李炎的臉,同畫像描繪的樣子有七八分相似,確認是兇手之一。
“你把他殺了?”王隊長的手指沒感覺到李炎的呼吸,眉頭緊皺的抬起頭。
“是,人是我殺的。他的功夫很厲害,我全力出手之下就把他打死了,否則死的就是我。”楊安淚眼朦朧,極好的掩飾掉比較隱晦的破綻。
阿衝嘆息道:“不能怪楊師傅下手太重。當時那種情況,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誰敢留手,就是躺下的那個人。”
王隊長盯著楊安的雙眼看了好一會兒,又看看幫楊安說話的阿衝。
接著問了幾個似乎無關緊要的問題,便叫楊安放下三姐和壽哥,命兩名警察看著楊安,送去醫院治療腿傷。
離開金樓的楊安,暫時鬆了口氣。對阿衝幫自己說話,十分意外。
他暫時沒有深究其中原因。
接下來警察對他肯定還有嚴格的盤問,須得仔細想想合理的說辭。
來到醫院以後,楊安聽從醫生安排,按部就班的治療腿傷,用了幾個小時。
等開完藥,提著裝藥的袋子,楊安犯難了。
身上連一個銀元也拿不出來,只能扭頭看向身旁的警察:
“兄弟,我平常很少帶錢,你能不能先幫我墊付下醫藥費,回頭我取了錢錢就還給你。”
聽楊安這麼說,這名警察沒有猶豫,便給楊安墊付了醫藥費。
“多謝。”
這名警察是認識楊安的。
現在的楊安在佛山知名度很高,戰勝北方八卦掌宗師,中華武士會的會長宮羽田,已經在佛山引起轟動,刊登了報紙。
這年頭娛樂新聞不比後世,國術界出了如此大新聞,很快便成了人們茶餘飯後閒聊的趣事。
“楊師傅可別說客氣,你可給我們佛山人長了臉。我其實是功夫愛好者,想跟你學幾手八極。我老爹也是功夫愛好者,可崇拜你了呢。”
楊安微微點頭,嘆了口氣,做戲做足道:
“功夫好又怎樣?也救不回那麼多死去的兄弟,也擋不住槍子。哎……”
他說著便往外走去,沒什麼聊天的心思。
兩名警察相視一眼,此後都沒有再說話,不願惹楊安煩惱。
他們三回到金樓,燈叔等多名精武會的高層,盡數在場,臉色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