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到平時,路白湮倒是真不想搭理他,可此刻大有不同:“幫主說笑了,在這兒……等你呢。”
“你這姑娘說起瞎話來倒是不含糊。”裡繆神色變化就在頃刻之間,收在路白湮的心中。
於是她繼續笑道:“難道你喜歡含糊的?”
“老子喜歡痛快的。”裡繆本就神經末梢粗大,根本沒得什麼防備,對路白湮這樣只會用暗器的一介女流,沒有放在眼裡。
很快,又近了一步。
路白湮一笑,眉眼挑上天去,撩起身邊裙襬騰出些地方:“你且坐過來,我們聊一聊。”
裡繆瞥見她哄著自己的天真樣子,覺得她還真的是天真過了火。
“你以為你身邊的困術,老子看不到?”說著,挑起樹枝便扔過去,果不出所料地被彈了回來:“路白姑娘是在求老子咯?”
路白湮覺得自己的媚術不過關,早知便好好學習學習,如果當初知道自己出北疆以後還要靠臉面吃飯,便不這麼糟蹋自己了。
正想著,她已經是半軟腰肢,斜倚在旁邊小樹根,對裡繆笑道:“我一介女流來到驪山,只不過想要得只靈寵,你何苦欺負我?”
說到底,還不知道昨天晚上是誰欺負誰呢。
裡繆聽的心頭癢癢的,咧著嘴笑:“我幫你解這困術,又有什麼好處?”
“交個朋友。”路白湮一時心塞,卻是嘴短:“你一派掌門,還缺我這點好處?”
“老子從小到大還沒有被誰用小皮鞭抽過。”裡繆恨恨地小聲嘀咕:“唯有你一人敢那樣肆無忌憚。”
路白湮也不受威脅,只是向後靠了靠,若有所思地問:“那要怎樣才能得你原諒?”
裡繆想了一會,倒真沒有想出個好法子,按理說,他肯定是不能趁機欺負女孩的,於是擺了擺手:“我們就當不打不相識,你這筆賬我記著,以後我裡繆若有用得著路姑娘的地方,便向你索要回來。”
“好,一言為定!”
這邊眾人紛紛倒吸冷氣。
緊要關頭,多少人在山下廝殺,他們丐幫好不容易領先上來,幫主卻在這裡交朋友!
袖言也是皺著精巧的眉頭,現下沒有機會,哪怕現在破了困術,想必赫連靖潛的本事,也已經得到了鳩羽獸。
“喂!裡繆兄,你倒是解了困術再走。”路白湮坐在原地崩潰,眼看裡繆已經離開,意欲帶著人上山去,有些急了:“若是你解了我的困術,他日我還應你一個要求。”
裡繆本不太願意與她計較。
但此時聽她這麼說,便計較一番也好,於是笑道:“我這人沒什麼毛病,就是討厭說話不算話之人。”
“我北疆女兒,什麼時候說話不算話過!”路白湮信誓旦旦:“我欠你一個人情罷了!”
惹得裡繆意味深長地看著她,爾後轉身便繼續上山。
這邊路白湮覺得他可能不稀罕自己這點本事,正要繼續加大籌碼之際,袖言已經拉著自己的衣袖,巴巴地看著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