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凌,我唐晩並不欠你的,四年前我即便酒醉也隱約記得,是你開門將在走廊上跌跌撞撞的我拉入你的房間,強行要了我。”
“發現有小軒後,生下孩子是我不願意傷害這條無辜的小生命。”
“你怪我瞞了你四年,可當時你在哪?在遙遠的x國,如果我帶著孩子或是懷孕單子去找你負責,你又會怎麼看我?”
“你會不會承認這個孩子,允許他來到這世上?這一切我都不敢做賭。”
“所以,要真的算下來,也是你宮凌欠我良多。”
“可是我已經夠忍氣吞聲了,你為什麼還要一次次地踩著我的底線折磨我?”
“宮凌,我不是你的附屬品,我是一個有思想有靈魂要自尊的人啊!你有把我當人看待麼?”
“是不是,你將我當做一條供你發洩的母狗我也不能叫喚,反而要向你搖尾乞憐?”
“你是不是,等到折磨死我的那一天才甘心?”
唐晩說到最後,喉嚨哽得難受得想吐。
她從來沒有覺得人生這麼昏暗過,在生活最困難的時候都沒有,眼前這種走不下去的感覺。
她有時都在想,是不是自己過往的十八年過得太順遂了,將所有的好運都揮霍一空。
上帝才派來宮凌這樣一個人來讓她體會人生苦楚,並懲罰她愛上他。
遇到他,怕是她這一生最大的災難。
宮凌一語不發地聽著她一句句控訴,神情彷彿石化一般。
生平第一次,他產生了濃濃的愧疚。
之前他不願深入去想她這四年是怎麼過來的。
似乎他不想,就不用愧對任何人,就可以問心無愧肆意妄為地欺負她。
可聽她一句句訴說著她困難時期的點點滴滴,他不得不面對。
他知道她說的只是冰山一角,可僅僅是這冰山一角,也讓他難以承受。
要不是走投無路,怎麼會什麼事都依靠一個外人?
眼前似乎出現了她被唐家父母掃地出門,被親朋好友冷眼相拒的樣子。
挺著個大肚子趴在洗手池前吐得昏天黑地的樣子。
難產時疼得死去活來的樣子。
照顧著孩子卻又為買不起奶粉而愁眉苦臉的樣子。
猶記得,恩希懷孕後,基本上走到哪都有人看著,走一步都有人扶著。
生產時,疼愛她的父母,寵愛她的哥哥,深愛她的丈夫,以及他,都在不遠處陪著。
而她卻是難產,難產,只有赫連弈和她那個冒冒失失的朋友在她身邊。
這一刻宮凌覺得自己混蛋極了,對身旁這個剛被自己凌辱一整夜的小女人也產生了前所未有的憐惜的感覺。
“對不起。”宮凌輕吻著她的唇瓣,像是呵護這世間最珍貴的瓷器一般。
“是我混蛋,我該死,以後我們好好過好不好?”他說著話吻著她的唇流連著下移。
在觸碰到她脖子上的咬痕時明顯感受到她身上傳來一陣戰慄,像是刻進靈魂裡的恐懼一般。
“別怕。”他安撫著,一觸即離的吻像是羽毛輕掃,試圖安撫著她痕跡遍佈的軀體,絕望悲痛的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