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應發聞言,被嚇得慘白的臉上終於浮現一絲喜色。
郭索點頭道:“行,那你來選,先放哪一個?”
易師真毫不猶豫地努了努嘴,道:“先放這個胖子!”
這時,躺在地上的秦邦相一邊呻吟,一邊嚷道:“易師真,你可想好了,老子是王大人請來巡檢田州的巡檢使,要是老子活不到封官,現在你面前的這些山民叛亂官府的事還會繼續發生!”
易師真冷冷地看著他,心中卻在不斷交戰。
秦邦相繼續對他喊道:“斷藤峽還只是幾千人的山民,田州其他地方的大土司管著動輒上萬的族人,他們要是沒我巡檢監督,沒我調解土司和官府之間的關係,叛亂只會越來越多。”
郭索插口道:“容我多言,這小子說的沒錯,田州叛亂,大大小小的叛亂已經發生了上百年,都是本地少數族裔、土司和官府任命的官員不和發生的衝突。”
熊蹯見易師真為難,道:“沒事,秀才,兄弟相信你,先放後放都不算個事!”
雖然他這麼安慰,但是易師真心中知道,現在這種劍拔弩張的局面,郭索且不好說,那些狼衛兵虎視眈眈,還有那些山民也想報仇,。
先放了誰,誰就多了很大的逃命的機會,後面一旦交易完成,恐怕免不了一場混亂的廝殺。
張越這不靠譜的將軍也沒任何訊息,如果交易完成之後,這裡只剩下他和熊蹯,肯定會被狼衛兵和山民包圍,那時候就真的插翅難逃了。
但秦邦相雖然可惡,可他說的話的確在理,否則王卓仁也不會冒著勾結叛賊的罪名,大費心機地討好尤太監,招安他們,就是為了有人能夠在田州遊離於官府和土司之間,緩解他們的矛盾。
而秦邦相原本的家族就是土司,也是掌握了很多土司資訊的人,並且在王卓仁門下熟讀兵法,心中有算計,是最合適不過的巡檢使人選,他死了,後面就再難找到合適的人了。
想到這裡,易師真一咬牙,道:“熊胖,要死,咱們兄弟就死在一起算毬!先放了秦邦相!”
郭索冷笑一聲,對秦邦相喝道:“快滾!”
秦邦相剛才還在痛苦地翻滾,聞言一骨碌爬起來,對著易師真“嘿嘿”怪笑一聲,轉身就衝著山口跑了出去,很快就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郭索嗤笑道:“跑得比兔子還快!”
然後他對易師真道:“現在該你了!”
莫應發喘著粗氣,鬆開了反抱著易師真的雙手,眼睛斜視,只盯著他手裡的血桂果,就怕沾上一點月華涎,那他就廢了。
易師真冷笑道:“誰稀罕這廢物!”
然後一頂膝蓋,將他踢了出去。
莫應發如遇大赦,立即尖叫一聲,躲在了郭索的身後,然後罵道:“易師真,你完了,老子一定讓師父,調動所有關係,將你趕盡殺絕!你斷了我們師徒的財路,你就等死吧!”
易師真冷笑一聲,沒有搭理他,但他馬上將金燦燦的鐵靈芝的尖錐抵在血桂果上,同時手掌使勁,將血桂果像豬尿泡一樣捏成飽滿的形狀。
他掃視著對面的人,嘴裡威脅道:“別過來,再過來我就把血桂果戳破,大家一起死!”
黎劍上前一步,將手中的玉匣子開啟,道:“你等會把血桂果扔進玉匣子裡,別亂扔,否則你也跑不掉!”
易師真則向他們靠近了幾步,嚇得他們連連後退,他盯著郭索道:“好了,現在你放了熊胖,我扔血桂果,咱們的交易就算結束!”
郭索緩緩將劍從熊蹯的脖子上拿開,邊對他道:“胖子,你別搞鬼,三丈之內,我保證我的刀比你的火銃快!”
熊蹯捏緊的火銃慢慢鬆了手,緩緩從他身邊離開。
而易師真也慢慢靠近了黎劍,伸出手,將血桂果對準了玉匣子。
熊蹯已經從郭索的身邊走開,但是郭索的刀尖依然對準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