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師真笑著對張越道:“幸虧熊胖把藤索拽起來了,否則我們倆還正被拖到江裡邊去餵魚了。”
張越甩了甩腳下的泥水,抬眼看向翻湧的江水,掩飾不住詫異地感嘆道:“熊兄弟這簡直就是天生神力啊,這麼長的藤索被卷在江水裡,他竟然硬生生拖住了。”
易師真看了一眼在身後幫著加固藤索的熊蹯,笑了笑,道:“這熊胖別的本事不行,就有一股天生的傻勁。”
“阿嚏!”
熊蹯揉了揉鼻子,轉頭道:“死秀才,你是不是又罵我了?”
易師真大笑道:“沒罵你,誇你呢!”
張越也笑著從懷裡掏出一團油紙包住的東西,遞給他道:“易兄弟,來,吃一塊薑糖,驅驅寒。”
易師真接過來,掰下來兩塊,把一塊放嘴裡,嘗著又辛辣又甜口,點頭笑道:“張總兵,沒想到您還有這好東西。”
張越憨憨一笑,道:“以前在邊關戍守,大家都喜歡用酒來驅寒,我見這麼著也不是回事,大家都喝醉了,誰來打仗?所以就叫軍裡的伙房用生薑擰汁和糖一起熬製成糖塊,感覺冷了就含上一塊,效果頂好!”
熊蹯走過來,易師真將糖塊遞給他,然後看了一眼周圍,這一次十幾張羊皮筏都過來了,大概運過來四五百人,王卓仁因為身體的緣故,和蘇合香沒有過來,還在江對岸,也有個照應。
只有高人等死活非得跟過來,還把他們的衣服以及熊蹯的火銃都帶過江來了,現在在一旁跟熊蹯你一言我一語地在那拌嘴。
不過,讓易師真有些意外的是,秦邦相和魯壽也是第一批過來的人。
第二段藤索這邊也加固好了,就等著王卓仁他們那一頭在下游固定好,這批羊皮筏就能順流而下了。
易師真和熊蹯一邊穿上乾爽的衣裳,一邊和高人等吵嘴,就在這時,他們身後突然傳來喧鬧嘈雜的聲音,易師真急忙轉頭看去。
只看到江灘的不遠處,一群衣衫襤褸的村民舉著亂七八糟的武器,咋咋呼呼地殺了過來。
張越當機立斷道:“易兄弟,你們在這裡守著兄弟們渡江,我帶兵去攔截他們!”
易師真急道:“這裡有王先生在對岸壓陣就行了,我跟你一起去吧!”
高人等這時候竄過來,臉上有些焦急,道:“你又要逞英雄!”
易師真道:“有些事不是有錢就能解決的!”
張越看著越衝越近的那些村民,說道:“好了,那你就跟我一起衝,他們都是些小老百姓,折騰不起什麼風浪,有我在,你放一百個心!”
張越說著拔出腰刀,怒吼一聲:“魯壽,領著五十人運送羊皮筏過江,其他人,跟我上!”
這些渡江計程車兵也早就看到了那些村民,就等著張越一聲令下了,他們只是渡江的時候有些慌亂,這時要打仗了,所有人的血性都激發出來了,齊齊怒吼,跟著張越提著刀槍朝村民砍去。
易師真和熊蹯見狀,也拔腿往前走,易師真卻被高人等一把拖住,熊蹯早就衝了出去。
易師真急得大叫:“高老頭,你幹什麼!”
高人等靠近他,低聲急促道:“你要小心狼衛兵!”
易師真聞言一下子冷靜下來,眯上眼瞅著他,道:“死老傢伙,你是不是又有什麼瞞著我們?”
高人等嘿嘿一笑,道:“之前沒想起來,剛才突然想到的。老夫告訴你,那狼衛兵除了臉上的刺青奇怪,他們還有一件奇事,那就是在月圓之日,他們的族人透過祭祀,能給他們賦予十分強大的戰鬥力,很是兇猛,你要小心一點。”
易師真嗤笑道:“就那麼百十個人,再強還能強到哪裡去?張總兵計程車兵我看了,可都不是草包,都是訓練有素,兵強馬壯的呢!”
高人等皺眉道:“要是平常的月圓之夜,按你說的也沒事,可是昨晚老夫夜觀天象,推算出這一次的圓月可絕非普通,乃是天狗食月之日!”
易師真恍然道:“他們自古信奉的就是天狗神,難道這一夜會更加強大,更加危險?”
高人等點點頭,道:“雖然不知道他們的族長信奉了紅蓮教之後,還懂得多少祭祀之法,但是你也不能掉以輕心,丟了性命。”
易師真眼睛急轉,口中道:“你說的是哪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