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師真立即反過身去,抓住吳參將,瞪大眼睛問道:“楊玉嬋呢?!她怎麼樣?”
吳參將被他嚇了一跳,口中連忙說道:“來人託信說楊姑娘一人將秦猛襲殺,孤勇無雙,楊姑娘並無大礙。”
易師真這才鬆手,狠狠地吐出一口濁氣,又大吸了幾口氣,緩了緩,才說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熊蹯也回過神來,說道:“可是秦大人什麼意思,為什麼要把秦猛的腦袋送過來?他就不怕招惹叛軍來報復我們嗎?”
易師真站定,目光看向桌面上那顆血淋淋的頭顱,沉聲說道:“秦大人這是想質問我們,楊姑娘一個女子都如此憤勇,我們為何無法成功?”
熊蹯對吳參將問道:“你沒把我們這裡的情況告訴他嗎?我們難道是在遊山玩水嗎?我們不著急嗎?秦猛又不是他秦大人殺的,他來抖什麼威風?”
吳參將臉色有些尷尬,乾笑道:“易先生,恐怕你是有些誤會,我每日將軍情彙報給秦大人,並無一日懈怠。以我之見,秦大人已知曉咱們的困境,他恐怕是想讓你用此事作為計劃的突破口。”
“哦?”易師真心裡活絡起來,眼神閃爍,“你是說,秦大人也知道叛軍戒備心重,讓我用秦猛的腦袋去攪亂渾水,然後趁亂摸魚?”
吳參將點了點頭。
易師真抿起嘴唇,手指在木盒子上有節奏地敲打著。
熊蹯和吳參將見他在思考,也不敢打擾。
一會兒,易師真抬起頭看著他們,說道:“好,既然如此,咱們也不妨破釜沉舟,來個火中取栗!”
熊蹯問道:“你想怎麼做?”
易師真道:“既然叛軍守備森嚴,咱們無懈可擊,那就讓我和熊胖帶著這顆腦袋,說是秦大人求和獻寶,不日將招安他們,奏明朝廷,封為大官,同享富貴。”
“然後,等我們到了他們營地中,他們將木盒子開啟,見是他們父親的頭顱,必會大亂,到時候我和熊胖再趁機襲殺秦勝彥和秦邦相二賊子!”
吳參將讚道:“好計謀!可是,不知在事成之後,你們如何脫身?”
易師真想了想,道:“還得吳參將派遣兵馬遠遠跟隨,我和熊胖在襲殺之時,我有江湖秘技控制他們,而熊胖會用火銃轟殺賊子,你們聽到叛軍營地之中有火銃炸響,便命令兵馬突起發難,將叛軍一網打盡!”
“這······”吳參將有些猶豫,“亂軍之中,瞬息萬變,我無法保證能及時趕到,恐怕你們依然有非常大的生命危險。”
易師真笑道:“危險肯定有,但沒有你想得那麼高。熊胖,到時候我們得手,便立即撤出營帳,奔向熊三叔所在的位置,轟開牢籠。有熊三叔保護咱們,恐怕來上百個兵卒也毫不畏懼!”
熊蹯用力點頭,道:“沒錯,咱們還可以趁機放熊三叔一條生路,免得他再受折磨。”
吳參將問道:“誰是熊三叔?”
易師真笑了笑,道:“這你就別管了,你只要保證別提前暴露了行蹤就行,挑選一些精幹的將士,咱們事不宜遲,明天就動手!”
吳參將點頭道:“好,既然你這麼說了,早點剷除他們也好,不然總感覺有跟魚刺卡喉嚨裡一樣,看著關外那些叛軍就心煩。”
說罷,吳參將告辭,前去挑選士兵,佈置任務。
熊蹯待他走後,有些不安地問道:“秀才,計劃真的能這麼順利嗎?”
易師真嘆息一聲,道:“火中取栗,就是金剛鐵手,也可能受傷啊。”
他語氣一轉,說道:“不過,我覺得並未誤會秦大人的意思,楊姑娘想必也是經歷了艱難的抉擇,才將秦猛襲殺,她一個女子都這麼勇敢,我們怎麼能慫?”
熊蹯嘿嘿一笑,道:“秀才,你說得對,咱們不能讓嬌滴滴的楊姑娘給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