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燒船劇情章) 丟了陳引玉,官兵……
丟了陳引玉, 官兵再不敢怠慢,將剩餘的人嚴加看守帶回京城,然後第一時間迴向太女回話。當然, 也毫不意外地受到了太女的斥責。
“廢物!讓你們去把人帶回來,結果連個人都看不住!”太女得知陳氏莫名逃走, 頓時怒火中燒,將手中正在批閱的奏摺摜在下跪的官兵身上。
“殿下息怒,臣已經派人去尋那陳氏了, 定會將他帶回來!”官兵被砸得身子一偏,又重新跪好俯身請罪。
太女吐出一口氣, 緩了緩心神,向官兵發問:“是誰帶走的陳氏?和他們一起進京的人都是誰?”
“回稟殿下,帶走陳氏的是邊防軍的男都尉,名字是江月。隨行的其他人除了邊防軍和那個假冒的裴令望,還有陳氏的表嫂表哥。”官兵忙回話道:“陳氏的表嫂是個舉人,名叫楊貞, 是進京準備來年春闈的。聽說小人是殿下您派來的, 還與小人攀談。她說, 她對裴將軍很熟悉。”
“哦?”太女原本對這個什麼舉人不感興趣,聽見官兵說那楊貞熟悉裴將軍, 才抬起了眼皮。
既然很熟悉, 那她應當知曉裴令望在通州的事情吧?太女正想知道裴令望究竟是如何躲在通州的,宛如瞌睡送來了枕頭。她對官兵說:“你去將那個人帶來,孤要見見她。”
官兵忙應下, 心中暗喜自己提起了這個人。
太女重新拿起奏摺,見她不動,十分不耐地斥道:“還不快滾?”
官兵如蒙大赦, 將地上的奏摺撿起呈給太女,這才匆匆離去。
而禹州那邊,雖然裴令望表明了身份,但禹州軍對她仍然將信將疑。
曾經統領玄鳳軍的裴將軍,她們當然有所耳聞,無不敬佩。但她們更知道,那位裴將軍肢體殘缺,還因為一些事情流落到益州,重新洗清冤屈。可這位裴將軍,身體卻完好無損。
況且,就算她真的是裴令望又有何用?雖然她的到來確實提振了玄鳳軍計程車氣,但她沒有虎符,無法號令玄鳳軍。
若是放在以前,面臨危急的情況臨時號令,事後再上報朝廷,也無可指摘。但現在替陛下監國的太女,可不是一個好相與的主,誰也不知道會不會因為這種事觸怒她。不知道這些玄鳳軍,是否願意冒著違反軍法的風險聽命於這位裴小姐。
禹州軍的將領林安的心思千回百轉,沒有注意到裴令望已經走到了她的身前。
其實,裴令望此次前來,心思並不在玄鳳軍身上。
她的目光不留痕跡地掃視了一圈稀稀拉拉的禹州軍,向玄鳳軍打聽了什麼,最後走到林安身邊,言辭誠懇:“林將軍,眼下烏國進犯大梁,此乃梁國生死攸關之時,我雖身為曾經的玄鳳軍主將,但沒有虎符不能擅自調兵遣將。因此我想求林將軍助我做一件事。”
林安皺眉:“什麼事?”
“燒船。”裴令望目光灼灼地看著她:“我需要燒船的東西,請您讓人帶我去軍中取來。”
“燒船?誰的船”林安下意識問,總不能是燒她們自己的船吧?
“烏軍的船。”裴令望答道。
林安展露出一絲笑意,帶著包容不懂事的孩子的嘲意:“裴小姐說笑了。烏兵是沒有船的。若烏兵真的有船,她們早就全都渡過梁水了。”
禹州的知州把守著城關,戒備森嚴。烏軍若想侵入梁國腹地,確實只能從梁水渡過。但以烏國貧瘠的物資根本造不了船。這也是禹州軍的底氣,烏兵再如何張狂,也只能在禹州內作亂,不會侵入梁國腹地。
“況且她們若是真的有船,早就拿出來用了。裴小姐多慮了。”林安委婉拒絕了裴令望,語氣也帶上了疏離。
“原本我們也以為烏國不會生事。”裴令望平靜地說道:“但她們不僅沒有和親的意圖,還進犯了禹州。若她們真的有船我們卻毫無準備,那該怎麼辦?”
林安頓時啞口無言。她對上裴令望的目光,一咬牙,下定了決心:“好吧,既然裴小姐這麼說,那這件事便交由你去做。”
林安點出一支小隊隨裴令望去禹州軍的庫中取能燒船的東西。死馬當活馬醫吧,林安苦中作樂地想著,至少這樣一來,這些兵將們都有了盼望,肉眼可見的重新凝聚了精氣神。
只要有這口氣撐著,對上烏軍就能多撐一會。
取東西需要時間,也不知道她們多久能回來。林安沒有將希望寄託在她們身上,一如既往地帶著其他兵將演練。
過了兩三天,林安沒等回裴令望,倒是等來了在最前線守衛的兵將。她連滾帶爬地趕來,語無倫次地對林安稟報:“將軍,烏軍、烏軍又來了!”
“慌什麼?我們這就前去!”林安話音未落,就聽見傳遞訊息的兵將顫抖地喊:“船!烏兵有船!”
林安心頭一突,忙驅馬前去,只見在禹州邊城的河口處,一艘又一艘舟船緩緩駛來,伴隨著烏軍作戰特有的號聲,秋風將烏國的旗幟吹得獵獵作響。
竟然、竟然真的有船!
林安壓抑住心中的驚駭,厲聲喝道:“傳令!調水軍出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