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頭聽到我的話,也是冷笑一聲,“別以為你就這點本事,就可以在酆都城撒野,酆都城可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簡單。”
老張頭說完之後,忽的在後邊的揹簍裡拽出來一張人皮,直接套在了身上。
那竟然是一張帶血的人皮,甚至還有鮮血不停的低落下來。老張身上的衣服被人皮籠罩這,他的身體將那張人皮撐得大了不少。
從那張人皮的外貌可以看的出來,那是一張女人的臉皮,眼洞的位置露出了張老頭狹長的眼睛。
同時那人皮上的血液滲透到了他的眼睛裡,他的眼神變得更加的兇厲可怕起來。
之前,我也不是沒有見過活人穿人皮紙紮的,他們穿的都是處理好的紙紮,但是像今天這種還在滴血的紙紮我卻是沒有見過的。除此之外更加讓我膽寒的是張老頭本身,此刻的張老頭透出來的情緒,完全就是陰柔怨毒,他跟我以前見過的紙紮匠穿上人皮紙紮有些區別,過去都是紙紮匠控制紙紮,而現在老張頭則是更像是撞祟。
我想到麻姑婆曾經用過的五煞請魂,五煞請魂跟這個應該是相類似的,都是讓屍煞撞祟自己。恐怕這老張頭用的跟那個相類似。
我想到這裡的時候,那老張頭的巴掌已經朝著我的臉拍了過來。
而他的另一隻手裡則是直接從揹簍裡又拽出一個嬰靈,那嬰靈在襁褓裡包裹著。
老張頭拍我臉的同時,把手裡的嬰靈竟然朝著我的臉也推了過來,那嬰靈的小手竟然從襁褓裡舉了出來,眼看著他的手要碰到我的臉上。這要是被他碰上的話,恐怕我也得被他撞祟了。到時候,我只能是落到張家父子的手裡。
透過月光,我看到了那嬰靈的臉,他的臉上竟然長滿了紅色的絨毛,這嬰靈是血煞。
我快速的從腰間直接把龍鱗匕首抽了出去,朝著那嬰靈的頭臉狠狠的劈了過去,我現在處於這樣的境地,不可能在手下留情的。我給別人留了情,那要的就是我自己的命。好不容易才來到酆都城,我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在這爺倆的手中,被他們剝皮做成紙紮。
如果我這一刀劈中的話,那嬰靈當成就得分屍。
就在我手裡的匕首要劈中嬰靈的時候,那老張頭伸出了原本要拍向我的手,穩穩的把龍鱗匕首的刀鋒夾在了雙指之間。
他的手發出了滋滋的聲音,同時有白煙冒了出來,他的臉色此刻更加的怨毒和陰翳,眼神裡射出的光,如同要把我生吞活剝一般。
我想把匕首抽出來,但是那老張頭的力氣實在是太大了,根本就動不了分毫。
老張頭此刻抬起腿朝著我的腰腹狠狠的一腳,直接踢中了我的腰腹。
我不由的悶哼一聲慘叫,整個人如同彈射一般,直接被踢出去有四五米遠。
“想害我娃子,都得死。”老張頭的嘴唇微動,連帶著籠罩在他嘴皮上的人皮也跟著動了起來,血漿進入到嘴裡,那話語更顯得毒辣異常。
我忍者疼痛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後猛地朝前跑了幾步,手裡的匕首朝著那嬰靈的胸口扎去。
此刻,那嬰靈的一雙小手又伸了出來,他那細小的如同細擀麵杖一般的手臂伸的直直的,這次好像不是要捧我的臉了,而是朝著我的眼睛而來,他這是要扎穿我的雙眼。
匕首剛剛捱到那嬰靈的胸口上,老張頭的身體一轉,躲過了匕首,同時那嬰靈的手也落空了。
老張頭目露兇光,兇厲的叫了一聲,右手完全成爪,狠狠的朝著我的眼珠子抓了過來。
我心裡一驚,直接把閻王陰陽筆抽了出來,筆快速的點在老張頭的手上,然後大喝一聲,“手斷。”
老張頭的手在似挨著又沒挨著的時候,突然手發出咔嚓一聲響,手竟然真的從腕子出斷了。
我驚出了一聲的冷汗,如果我慢那麼一點的話,恐怕我這雙眼睛也就保不住了。
我不敢停頓,一手持著龍鱗匕首,一手拿著閻王陰陽筆,朝著老張頭而去。
老張頭那邊也發狠了,他直接從後邊的揹簍抽出了兩個東西,然後小臂微微的一甩,兩具紙紮人從他的揹簍裡甩了出來。他的手脫臼了一般的晃動著,若是換了普通人,手是根本動不得的。
冷幽幽的夜空下,兩個紙紮就如同兩個幽靈一般朝著我這邊而來。那兩個紙紮一個是男人一個是女人,男人的一雙眼睛如同老張頭的眼睛一般,是一雙柳葉眼。女人長得卻是一張杏眼。看著他們的臉,恍惚中,我竟然好似看到了老張頭。
這兩個人跟老張頭長得很是酷似,難道他們跟老張頭有關係。這老頭竟然把自己的親人也做成了人皮紙紮……
想到這裡,我不敢在往下想下去了,同時,那兩具紙紮也到了我的跟前了,我沒有客氣,手裡的閻王陰陽筆直接朝著紙紮的身上點去,很快在一具紙紮的身上勾勒出一道鎮煞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