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著那小道士來到了之前面,那口棺材此刻就停在院子裡,院子裡已經搭起了靈棚。
棺材的前邊擺放著一張長條的桌案,在桌案前頭則是祭拜了三牲的貢品,同時上邊還擺放了一隻三足的青銅方鼎香爐。
那香爐看上去有些年頭了,而且應該是價值不菲的老物件了。
地上的冥紙盆裡,燒的大多都是金元寶一類的,還有一些紙錢。
此刻,火光幽幽,同時嚥氣繚繞,空氣中都透著一股子香燭的味道,和紙張焚燒的味道。
劉純元換了一件嶄新的青色的道袍,劉家的其餘道士也都換了嶄新的道袍。
劉家的三位長老都站在那裡,一個個恭恭敬敬的。
那個道士把我帶到劉純元的跟前,劉純元對著我深深的鞠了一躬,我沒有料到他會如此,趕緊的身體往後撤了一步,避開。
“劉掌門,您這是幹什麼,您給我姓如此的大禮,我可是受不住。”我趕緊說道。
“中元,你是我們劉家
的恩人,這次沒有你的話,棺材是撈不上來的,所以這一下你受的。” 劉純元非常的陳懇的說道。
“對,純元說的沒有錯,你是我們劉家的貴人。”劉化風也在一旁笑呵呵的說道。
“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既然答應了幫劉家撈棺,我當然會盡全力的。”我答道。
劉化風點了點頭,“怪不得,你年紀輕輕的,這遷墳和看風水的本事,都是一流的。”
我笑著謙虛了一下。
此刻,暮色已經降臨了,天邊的火燒雲在夕陽的映襯之下,更是透著一股如血般的絢麗。
劉純元咳嗦了一聲,似是清了清嗓子,然後他中氣十足的喊道,“劉家第十五代掌門,劉純元,尊祖訓,取出先祖之棺槨,置於劉家宅門之前,劉家所有族人叩拜先祖。”
他的聲音非常的洪亮,幾乎在院子裡形成而來回音。
那些劉家的道士,都規規矩矩的站在了劉純元的身後。劉純元率先跪了下去,而他們也同時跟著跪了下去。
“三跪九拜,感覺祖上庇護劉家子孫,劉家子孫得以開枝散葉,家族長存。”
劉純元喊完之後,他便連著刻了三個響頭。他身後的那些道士,也跟著他磕了起來。
磕完頭之後,劉純元從地上站了起來,拿了一根香來到香燭之前點燃,然後插進了香爐裡。
此刻,劉純元的面色微紅,對著棺材沉聲說道,“子孫遵循祖訓,開先祖之棺槨,取先祖遺留之奇書。”
“取書之後,取先祖屍,重新葬之。”
這一次,劉純元喊完,自己獨自跪了下去,他連著磕了三個響頭。咚咚咚的聲音敲打著地面,都快形成了回應。
劉純元這麼用力的磕頭,我都擔心他會磕暈了。
最後,他再次起身,朝著我說道,“中元,之前答應你的事情,我們劉家定然會做到,不過,這本是是劉家祖上的,我希望你也能行個禮,簡單的鞠躬即可。”
劉純元這話說得沒有毛病,別說劉家給我東西,就是不給我東西,我作為劉家的朋友,過來祭拜的話,也需要給死者行禮的,死者為大。
我過去,點了一根香插在香爐了,然後對著棺材深深的鞠了三躬,這才站直了身體。
劉家眾人都滿意的點點頭,劉純元也朝著我點了點頭,臉上露著淡淡的笑。
他對著後邊抬了抬手後,立即走出了三個人,他們手中各自拿著一些工具,來到了長條靈堂桌案後的鐵棺跟前。
鐵棺也有鐵釘,照理來說,這些事情都該是我這個遷墳師該做的,但是現在劉純元沒有讓我插手,我也就站在一旁看著。劉家是正統的道士,規矩跟普通人家的規矩必有不同。
鐵棺上的釘子也是鐵釘,按照道理來說,這些釘子在水中浸泡了這麼多年,早就應該生鏽和棺材融為了一體。
但是那三個人在開棺撬釘子的時候,卻是沒有發生任何的阻礙。
鐵釘非常的完整,也沒有一分一毫的鏽跡。
我心中不由的輕輕的嘆息了一下,這些完全就是那處風水局的作用。
約莫過了半個多小時的時間,鐵棺密密麻麻的取下來了上百個鐵釘之多。
所有的鐵釘都取了下來,在場所有人的心也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