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說話的功夫,外邊的天色已經完全亮了起來。房樑上的那個紙紮我沒有動,我打算讓張乾坤過來看看,他是這方面的行家比我們要懂得多。
我去廚房準備了早飯,張大伯則是去喊了張乾坤過來。
他們回來的時候,我已經做好了早飯。張乾坤一個人獨居,我尋思這大早上的,他肯定也還沒吃飯,就把他的那一份做了。
張乾坤徑直來到我住的房間,抬頭看向了房樑上的紙人,他眉頭皺了一下,然後從袖子裡甩出一根鐵絲,輕輕一甩,鐵絲直接套住了房樑上紙紮的腦袋,然後他輕輕一提,那紙紮瞬間從房樑上落了下來。穩穩的站在了地上。
這一幕看的我吃驚不小,果然是隔行如隔山。
張乾坤圍著紙紮人看了一圈,然後問道,“昨天晚上,你有沒有聽到什麼動靜。”
我搖了搖頭,說自己有些太累了,睡的比較死,什麼都沒有聽到。
張乾坤點頭,讓我把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事無鉅細的告訴他。他的臉色很是有些不好看,甚至是難看。
我想了一下,把自己看到的經歷到的,都統統的告訴了張乾坤。
張乾坤沉默了良久才說道,“你看到的那道符不是紙紮匠的,我猜的沒錯的話,應該是鬼婆子用的引魂符。”
我沒想到又冒出來鬼婆子了,那謝阿蓮難道連鬼婆子的路數都懂的。要是這樣的話,謝阿蓮的手段還
真是了得。
“這東西拿出去燒了,等一會我送兩個紙紮過來,我看還有誰的紙紮比我的厲害。”張乾坤語氣中帶著隱隱的怒氣。
我們剛剛吃完了早飯,外邊傳來了熟悉的說話的聲音,“就是這裡了,你們跟我進來。”
我意識到那聲音是張小北的聲音,趕緊站了起來,朝外走去。
果然,大門被人推開後,張小北出現在我眼前。不僅是張小北,在他的身旁還有另一個人周逢年。他們兩個的身後則是幾個穿著道服道士,其中有幾個還是我之前見過的。
我心裡頓時大喜,沒想到這劉家的道士能直接過來,昨天晚上打完電話後,我心裡還有些沒底,不知道劉家能不能知道那具惡屍的底細,沒想到今天一大早劉家的道士就過來了。
“馬中元,愣著幹什麼,趕了一晚上的路了,早上沒吃飯直接過來了,趕緊準備早飯。”周逢年直接不客氣的說道。
我立即反應了過來,不過,劉家道士過來,我能理解,一是可能那具兇屍跟劉家有關係,二是劉家道士是正統的道士,破煞除祟是他們作為道士的職責。可能就算是沒有關係,聽到有屍煞出現,劉家道士也會過來的。
不過這周逢年過來,我有些不明白他的目的了。他是為了什麼,跟著過來湊熱鬧的。
腦子裡思索的時候,眾人都進了屋子。張大伯和張乾坤也都站了起來,給眾人讓座。
我則是把張小北拉到了廚房,一邊做飯一邊問他怎麼回事。
張小北告訴我,昨天晚上張珍仁突然給他打電話,讓他在閔城等著周逢年和劉家道士,然後帶他們來陰山鎮。
“中元,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路上我問周逢年,他一直不說,我都急死了,你快說說怎麼回事。”
我簡單的說了一下,說的時候儘量的輕描淡寫。不過,這裡的事情再怎麼輕描淡寫,給人的感覺還是很嚴重的。
張小北的臉色難看了起來,眼睛眯了起來,“中元,你還拿不拿我當哥們,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不告訴我。”
“你不是得照顧小藝,我就沒有告訴你。”我心裡其實想的是,不能再把張小北他們拉進來。
聽我這麼說,張小北想了一下說,“中元,那個姓謝的女人我三叔應該知道一些,一會我打電話問問他。”
我點頭,能多知道一些那個女人的資訊對於我們來說肯定是有用的,正所謂知自知彼,百戰不殆。
我又問張小北,周逢年怎麼跟過來了,他來幹什麼,他這個紈絝子弟別到時候添亂。
張小北搖頭說,他也不知道,應該是周清風讓他過來歷練歷練吧。
我們正在說話的時候,門口有人咳嗦了一聲,“背後說人壞話,可是要爛舌頭的。”
抬頭看去,說話的人正是周逢年,我和張小北竟然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來到,雖然剛剛並沒有說他什麼壞話,但是背後議論他,又讓他聽到,臉上還是有些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