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人實在是太過奇怪了,一般的撞祟只要破了祟客,也就恢復了。但是他們並沒有,卻被定住了……
我把手按在那個叫張東的胸口上,明顯能感覺到他的心跳,再將手放在他的人中處,鼻翼的呼吸很是有力,一點都不弱,不是活屍。活屍雖然也有呼吸,但是呼吸是微弱的。
我不僅皺起了眉頭,這其中看來有很大的問題。
“中元,這幾個人有些奇怪,但是又找不到原因。”張大伯也在檢查他們,他應該也沒有見過這種情況。
“大伯,他們都是村子裡的人嗎?”我問道。
“是,都是村子裡的,這大晚上的到底是怎麼回事?”張大伯眉頭緊鎖。
我很想研究一下這幾個人到底是怎麼回事,看似是屍體,實際上他們還是人,但是剛剛他們的舉動又不像是人能幹的出來的。這其中絕對有大的問題。
不過現在不是研究他們的時候,米線兒外公還生死未知。
我讓張大伯給族長打電話,讓他帶人過來,先把人弄回去。
打完電話,我和張大伯趕緊朝著那處凹陰之地跑去,跑出樹林子後,那種陰冷一下子就把我包圍了,而眼前的一幕我不由的心裡一顫。
凹陰風水局的穴眼處放著一口棺材,棺材蓋是開著的,棺材黑黝黝的,還隱隱的透著血紅色,在慘白的月光照射下散發著陰翳詭異的氣息。
黑黝黝的棺材就像是張著大嘴的惡魔一般,好像隨時都會把人吞噬進他的肚子裡。
棺材前頭放著一盞油燈,油燈發出幽幽的綠光。油燈旁邊則是一雙黑色的蛤蟆鞋,鞋尖是朝著棺材的方向的。
周圍很是寂靜,除了我和張大伯的呼吸聲,在沒有任何的聲音。
黑色的蛤蟆鞋,我除了見過死人穿,還有就是米線兒的外公穿過。想到這裡,我心裡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我徑直朝前走去,我要到棺材跟前看看,但是被張大伯一把拉住,“中元,不能過去。”
我心裡也知道不能過去,但是米線兒外公現在生死未卜,我怎麼能不過去。
“張大伯,我怎麼也要過去看看,不然我沒有辦法跟米線兒交代。”我聲音沙啞的說道。
張大伯拉著我的手鬆了,猶豫了一下,“咱們一起過去。”
“不!”我反手攔住了他,那具屍體有多兇,我們現在根本不知道,所以沒有必要兩個人都冒這個險。
“張大伯,我一個人過去,萬一發生了什麼事,您趕緊回鎮上,再想辦法。”我語氣堅定的說道。
張大伯還想再說什麼,看我態度堅決,也就不在說了,點頭說讓我小心。
我清點了一下身上的東西,仿製羅盤剛剛都用光了,不過,我腰裡還掛著一個羅盤。
把羅盤拿在手裡,雖然心裡捨不得,但是現在這個時候,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東西再金貴,也比不上性命重要。
我一手拿羅盤,一手拿雷擊木的棍子,小心的往前走著。
越往前走,溫度越低,周圍的溫度
好像降至到了冰點一般,身上的雞皮疙瘩冒了一層出來。
周圍太過於寂靜,讓人瞬間有種失去了所有的知覺感官一般,彷彿一切都靜止了下來。
下一刻,我腦袋裡頭似乎炸響了一聲尖銳至極的淒厲慘叫。不過,也就是一聲,慘叫過後,周圍重新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同時背後突然出現了被人盯著的感覺,那視線彷彿一把鉤子一般,令人心裡發寒。我知道那不是張大伯,那眼光裡帶著的是一種尖銳的殺意。
我努力的壓制著自己的思緒,讓自己鎮靜下來。越是這個時候,越是要鎮靜。到了棺材跟前,那股子冷意讓我如同置身在冰窖了一般,我拿起地上的油燈。
油燈過去的時候,是送魂用的。米線兒外公帶著油燈過來,或許有別的用途。
在我看到棺材裡的一幕的時候,我手裡的油燈差點掉落在地上,棺材裡居然是米線兒的外公,他此刻直挺挺的跪在棺材裡,腦袋往前抻著,一雙血紅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看著前面。
他滿是溝壑的臉,此刻異常的猙獰痛苦,在他的胸口位置則是插著一把錐子,鮮血在他胸口散開,浸透了衣服。那把錐子我認得,我在他家裡見過,是他做鞋的時候用的。
“張爺!”我喊了一聲後,趕緊伸手去探他的鼻息,還有微弱的氣息,看來人還沒有死,我趕緊招呼張大伯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