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鬼娃從房間裡出來,迎面正好碰上張小北和羅釗,他們看到了老來一眼,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
兩個人原本是要跟著一起的,但是被我攔下來。聽那老來的描述那張麗最多就是一個母子血煞,現在的我對付母子煞還是綽綽有餘的,再說還有鬼娃。
張小北他們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說讓我們小心,他們再去街上看看,有沒有什麼有用的東西。
我點頭,讓他們放心。
我和鬼娃從酒店出來,本來老來要檢查開車。但是被他拒絕了,他現在精神不穩定,他敢開,我們還不敢坐。
我在路邊招手叫了一輛計程車,此刻約莫是上午九點多鐘了,今天的天氣有些陰,看樣子是要下雨了。
這個小縣城也沒有多大,差不多九點十五的時候,我們到了老來家的外頭。
這會天陰的更沉了,頭頂的烏雲壓得很低,就好像壓在人的頭頂一般。
灰撲撲的磚牆,透著一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冷意,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
老來把院子的門推開,隨著吱呀一聲,一米見方的木門被推開了,院子裡頭很是冷寂,和上次來的時候,那種感覺完全不一樣了。
院子還是那處院子,也沒啥變化,但是那種冷意冷進了人的心底。就如同那種多年沒有居住,也沒有去的老房子一般,充滿了腐朽的死氣味道。
這裡有血煞,活人在待在這裡的話,會對活人造成很大的影響。尤其是這血煞還是一個懷著孕的女人,並且還是一具活屍。
院子裡一陣陰風颳了過來,我縮了縮身體。
此刻,天比剛剛黑了不少,整個院子顯得陰森不少。
院子裡的左側的一間屋子裡亮著燈,那光幽幽的,不像是燈光,反而像是蠟燭的光。
老來剛想張嘴說什麼,突然,那件屋子的窗戶開了,一個腦袋從裡邊探了出來,正是張麗。
我不僅皺起了眉頭,一般的情況下活屍在白天的時候是不會出來的,現在雖然天很陰沉,但是一些屍煞也不會出來。只有那些厲害的屍煞才會趁著這樣的天出來,張麗敢大白天明目張膽的出來,說明他比我想象的還有厲害。
張麗的頭髮散開著,看起來有些凌亂,他的頭髮一半聳拉在肩頭,另一半則是倒垂下來,遮住了大半張的臉。
張麗這麼突兀的一下冒出來,著實讓人有些毛骨悚然。
冷不丁的,張麗說道,“老公,你怎麼又把這兩個人帶回來了,他說我壞話,你難道沒聽到吧。”他的聲音比那天說話的時候,透出了更多的空洞感,院子裡甚至都出現了迴音。
老來的臉色此刻早就變得煞白了,這院子裡一切,他應該也感知到了。他眼睛看向了,臉上的表情彷彿下一刻就要哭嚎出來了一般。
我眼皮也微跳了幾下。
從張麗那半遮住的臉上頭,隱約間能看到一些紅色的絨毛,那紅色跟血色很是相似。同時,我還感覺到了隱隱的壓力感和威脅感。
活屍,還是血煞,大白天
還能出來,並不好對付。不過我和鬼娃兩個人,他也討不到什麼好處。我們手裡的雷擊木棍子能讓他魂飛魄散,不過不到萬不得已,我們也不會這麼做的,畢竟這樣的事情做多了,也會遭報應的。
而且,我還想讓老來給我們做羅盤,要是下手太狠的話,老來受了刺激,恐怕我們的羅盤也就泡湯了。
我平靜的說道,“我們是過來拿羅盤的,拿了羅盤我們就會離開的。”
老來聽我這麼說,喉結明顯的動了一下,不過,他並沒有開口。
一瞬間,院子裡頭變得很是寂靜,除了風聲,再沒有任何的聲音。
下一刻,張麗忽然伸手捋了捋自己的頭髮,他的臉完全露了出來,一雙空洞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我。
他的臉皮上此刻都是細密的紅色絨毛,看著非常的瘮人,同時他的臉皮還抽動了一下,就像是皮笑肉不笑一般。
“行,那你們拿吧,拿了趕緊離開。”他的聲音空洞冰冷,透著陰寒刺骨的寒意,讓人從心底裡發寒。
緊跟著他的眼睛微微的眯了眯,開口說道,“老來,我會永遠住在這個院子裡的,誰要是讓我離開這個院子,我就弄死誰。”
他這話陰狠無比。
說完這句話後,他忽然笑了起來,不過,他這笑的太過陰惻惻了,整個小院裡透著空洞尖細的聲音。
“啪嗒!”一聲重重的聲音,窗戶被他關上了,不過在窗戶上依舊能看出張麗的影子。
此刻,天更加的黑了,此刻雖然是上午,但是卻猶如黃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