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腦子裡快速分析的時候,我的眼睛對視上了水獅鬼的眼睛。水獅鬼那雙幾乎佔據了半個臉框的眼睛裡,迸射出森冷的光,他好像看到了仇人一般。
我也眯起了眼睛,我們之前來的時候,跟水獅鬼鬥過,眼前這個不會是之前跟我們鬥過的水獅鬼中的一個吧。他應該是認出了我,才會露出這麼兇厲的目光。
此刻,那水獅鬼明顯已經做好了蓄力待發的準備。
我咬了一下嘴唇,該來的總會來的,我現在可以說腹背受敵,船上的羅釗和張小北他們還有那些撈屍人,他們現在正在跟那些撞祟的撈屍人打在一起,肯定是顧不上我了,我只能是靠自己了,不過好在目前貌似只有一隻水獅鬼。
想到這裡,我把雷擊木棍子舉了起來,雖然水獅鬼並不是鬼祟,不怕雷擊木棍子,但是這跟棍子上刻著鎮煞符,打鬼魂飛魄散,打人傷魂。要是打眼前的水獅鬼,就算是打不死他,定然也能傷了他的魂魄。
棍子還沒有落下,水獅鬼那尖銳的透著森然殺機和寒意的指甲,直接朝著我的頭臉刺來。
我把水裡的棍子狠狠的砸了下去,額頭上的青筋鼓了起來,渾身的肌肉都在發力,我必須一擊致命,不然那東西鑽進水裡更加的麻煩。
“啪——”的一聲,棍子從水獅鬼的身上滑過,然後砸在水面上,濺起了無數的水花。
同時一聲淒厲的叫聲在我耳邊爆發,雷擊木棍子不偏不倚正好砸在水獅鬼的頭上。
不過,那水獅鬼的腦袋要說也硬的很,我這一下用足了力氣,但是他的腦袋並沒有開花,只是出了血。
水面上頓時被鮮血染紅了,那水獅鬼驚慌之下,鑽進了水裡消失不見了。
我雖然心裡鬆了一口氣,但是還是隱隱的感覺那水獅鬼不會善罷甘休的,他肯定還會再來的,說不定再來的時候,就不止他一個了。畢竟這灃河裡不知道有多少這東西。
腦袋裡思緒閃過,有些事情也分析明白了,我現在要做的就是把水裡那幾個已經死了的撈屍人破煞。
就在我剛想鑽進水裡去對付那幾個撈屍人的時候,水面飄著的一團頭髮吸引了我,我心頭頓時一驚。
之前,我聽趙三滿給我講過,這水裡邊飄著頭髮的只有一種屍,那就是走屍。
走屍實在水裡溺亡的化煞兇屍,這種屍體是要在水裡頭殺人的。不過,這屍體出現在這裡也不足為怪,這東西本來就是喜歡去人多的地方。人多的地方,才好殺人。我們這裡聚集了這麼多的人,他過來也正常。
一般的走屍還好,憑我的本事,根本就不在話下,但是就怕是一百年以上的陳屍,那種屍體在水裡待了百年以上,是要多兇有多兇,再加上那些化煞的撈屍人,簡直是要了命。
想到這裡,我眯起了眼睛,望向那艘鬼船的時候,恍惚間我看到一個人站在船尾,他揹著手,眼神裡滿是陰翳,他正看著水裡邊的我。
不對,我一下子
驚得差點叫出來,這個人是一隻手背在身後,他右手的袖子是空的。他是范進財,這船也是他弄過來的。
思及至此,後背上的冷汗一下子就下來了。這裡的一切難道都是范進財安排的,他不過就是一具屍煞而已,居然能控制這灃河裡的屍煞和走屍。
上才我們來幫唐家祖先遷墳的時候,並沒有碰到鬼船。這次怎麼就偏偏碰上了,看來這並不是巧合。
難道是我們把唐家祖先的棺材遷走了,導致這裡的風水發生了變化。幹想到這裡,我立馬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腦子裡立即浮現出另一個想法,不是風水變了,而是這段灃河水裡的統治權變了。
之前的時候,那唐家祖先佔據的風水位置好,又專門在水下襬了一個陣,所以灃河裡的很多走屍和水獅鬼都會去哪裡吸收生氣。自然唐家祖先就成了這段灃河的王。
唐家祖先的墳遷走了,那范進財用了惡狼咒,他心裡又有執念,可能就是這段灃河裡最兇的屍煞了,其餘的屍煞是不是也聽他的擺佈。
想明白了這些,我心裡頓時涼了一半,這范進財現在跟我們去年的時候見到他的時候兇了不少。
雖然這次我們多了一個麻姑婆,我們的本事都長了,但是范進財也更加的兇了。
我腦子裡正在思索的時候,一個尖銳的聲音在我耳邊炸響,“遷墳的小子,莫要多管閒事!”
“難道沒人告訴你,多管閒事,沒有好下場嗎。我的女人誰也搶不走。”
這聲音聽的我頭皮都有些發麻,我在看那空船的時候,船上的人竟然消失不見了。
我不僅皺了皺眉頭,難道這是范進財在警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