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訴他,我新學了一個陣法叫做雷木囚煞陣。我之所以選這個陣法,完全是這個陣法可以發揮我們兵器的優勢。
所謂的雷木也就是雷擊木,用雷擊木佈陣完全可以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而且我們手裡的雷擊木棍子都刻了鎮煞符,不僅可以辟邪,還能鎮煞。
“不過,這符陣有一個弊端,範圍不能太廣,整個墳地肯定是不行的,只能在那大肚煞墳坑周圍。他要是從裡邊跑出來,那就前功盡棄了。要是能把他困在那陣裡,哪怕是半個時辰也行。”我眉頭微微的皺了一下。
所有的人都沒有說話,張小北喃喃的道,“困住,不讓他出來。”
突然,他一拍大腿,“有了,我師父教過我一個陣法說不定可以困住他一個時辰。”
聽到張小北這麼說,我們都有些興奮了起來,大肚煞實在是太兇了,不把他除了,就算是我們破了惡狼咒,恐怕孟南珠的墳也沒有辦法遷過來跟蔡旭葬在一起。
有了主意,大家也都回屋睡覺了,忙活了一晚上,痛痛快快的睡上一覺,傍晚的時候去山裡佈陣,等到晚上就可以破了蔡家的窮煞咒了,想到這裡我心裡莫名的有些興奮。畢竟之前我內心是絕望的,現在突然柳暗花明了,心裡怎麼能不興奮呢。
一直到下午三點我才醒了過來,這一覺睡得很是安穩,甚至都沒有做夢。床上,張小北他們還在呼呼的睡著,現在時間還早,我並沒有喊他們。
把衣服床上,站在窗前抓了抓跟鳥窩一般的頭髮,然後點了一根菸,看向了窗外那遠處的大山深處,那裡此刻顯得異常的寧靜和祥和,誰也想象不到,昨天晚上那裡發生了異常激烈的打鬥。
不過,我心裡明白,這風平浪靜的背後藏著洶湧的波濤。
張小北最先醒了過來,他說他要準備些東西,然後出去了。
為了不出錯,我又把劉伯罡的那本書拿出來,重新仔細的研究了一遍,把重要的地方都記在了心裡,特別重要的我還寫在了手上,這樣的話到時候就不會忘記了,這可是關乎幾個人性命的大事,馬虎不得半分。
羅釗他們也都醒了過來,張小北也從外邊回來了,他用衣服兜著十幾枚小石頭子。
來到桌子跟前,他把小石頭子放到桌子上,“中元,把你的閻王陰陽筆和墨盤借我一下。”
我把東西遞給他,張小北在自己的手上割了一刀,血一下冒了出來。
看到他這樣,我不僅皺起了眉頭,昨天晚上他用了心血,原本就受到了重創,現在本該是休息的時候,但是他還是強忍著起來了。現在又放血,我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他雖然是除祟破煞的道士,但是他畢竟也是一個人。
“用我的血吧。”我道。
張小北搖了搖頭,“這是道家的陣法,道士的血才有效果。”
他這麼說,我不在說什麼,張小北放了有小半碗的血,他的臉色更加的蒼白了。
然後,他開始在那些石頭上畫符,鮮血畫過的石頭,突然變得跟普通的石頭不一樣了,那些石頭好像有了生命一般,讓人有一種望而生畏的感覺。
張小北畫符的時候,我也沒有閒著,在我們四個人的雷擊木上用刻刀雕刻上陣法,刻刀我用的不是很好,最後,我用筆勾畫出來,由羅釗刻在雷擊木上。之所以刻上是因為,擔心在用的時候,畫上的容易掉。而刻上的就沒有這個風險了。
羅釗的爺爺是雕刻匠,他自小跟著他爺爺學習雕刻,他的手法可以說非常的嫻熟,幾乎是我畫完一根,他這邊一根雕刻好了。
我這邊完事的時候,張小北也畫完了,他一共畫了十六塊石頭,也就是十六道符咒,這個先天十六卦相對應,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關係。
其實我們這一行,有些東西表面看著毫無關聯,但是內裡其實就是一體的。
外邊的太陽有些西斜了,我們也都準備好了,我告訴蔡德福照顧好唐軍,我們去山裡。
蔡德福看著我們,有些欲言又止,最後張了張嘴說道,“幾位大師,我看要不這事算了吧,我們窮就窮點,不至於丟掉性命,你們這實在是太危險了。”
昨天我們回來後,蔡德福在聽我們聊天的時候,大概應該知道了一些,所以此刻,他才勸道。
“蔡大爺,我們做這事不僅是為了你,也是為了水裡的孟南珠,更是為了蔡家村及其附近住著的人。”我道。
我這麼說並不是我誇張,那大肚煞被那麼殘忍的害死,不管過去多少年,他的怨氣是散不掉的。蔡家墳地所處的那個位置,要是發生什麼風水變化,難保大肚煞不從裡邊出來,萬一出來了,一方生靈塗是難以避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