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這個嬰兒的怨氣不比大肚煞的怨氣小,他好不容易要出生為人了,偏偏被殘忍的殺死,怎麼會沒有怨氣。
“兒子,殺了他。”一聲厲喝。
視線之中,棺材裡的大肚煞其實並沒有開口說話,他就那麼站在那裡。
空洞死寂的聲音卻在我的耳邊炸響,來回的迴盪著。
就好像是幻覺幻聽一般。
我額頭上的汗水更多了。
就在我準備把手裡的棍子朝著那嬰兒砸過去的時候,麻姑婆攔住了我,不能先殺小的,殺了小的,大的會發瘋。
我明白麻姑婆的意思,大的跟小的是一體的,殺了小的,作為母親的大肚煞會變得更加的兇厲。想到這裡,我心頭有些不寒而慄。
我記得剛剛跟著瞎子爺爺遷墳的時候,遇到過一個鬼嬰,當時那鬼嬰還是血胎。我們費了很大的勁都沒有除掉,後來還是張小北的師父張珍仁出手把他除掉的。現在這裡肯定要
比那個狠戾多了。
那嬰兒沒有撞到我,倒是順勢趴在了羅釗的背上,一雙小手則是攀上了羅釗的脖子。
同時一陣細細的笑聲,忽然傳了過來,那笑聲竟然是唐軍發出來的。
我心裡一驚,唐軍已經被母煞撞祟了,小的又攀上了羅釗的脖子,我立即意識到不好。
我剛想過去幫羅釗,羅釗的臉色已經變了,變得滿臉的猙獰,我看到那嬰靈直接張嘴咬住了羅釗的後脖子。
同時,嬰靈的眼睛裡好似閃過了一抹幽冷的光,就好像是死人眨了眨眼睛一般。
羅釗的神情也變了,好像失去了神志,一動不動。我立即意識到不好,羅釗被嬰靈撞祟了。現在只剩下我們四個了,我和鬼娃幾乎沒有什麼身手。
唐軍和羅釗都是厲害的,以他們的本事再加上被撞祟,我們四個幾乎是沒有勝算的。
我眯起了眼睛,從身上摸出了幾張鎮煞符,這是我來的時候特意準備的。
現在必須先破了唐軍和羅釗的撞祟,我畫的鎮煞符用的是狗血硃砂,效果雖然比不上我的血,鎮住那個大肚煞的兇屍和嬰靈,應該是鎮不住的。但是破掉唐軍和羅釗的撞祟應該是可以的。
不過,唐軍是普通人,只能用一張,不然會損了唐軍的魂魄。羅釗倒是可以用幾張。
羅釗離我比較近,我直接衝到羅釗的身前,抬手間,鎮煞符直接拍向他的眉心。
眼看著鎮煞符就要拍上了,偏偏就在這個時候,羅釗背後的那個嬰靈突然睜開了眼睛,一雙黑洞洞的眼睛看向了我,然後我就感覺自己的手好像被控制了一般,只差一個指頭的距離鎮煞符就能貼到羅釗的眉心,但是我怎麼都動不了。
我心頭大驚,面色驟變。
感覺有什麼東西在朝著我身體裡鑽,我知道這是那個嬰靈想撞祟我,我趕緊收回了和他對視的目光,然後用力的咬了一下舌頭,整個人總算清醒了過來。
不過,剛剛清醒過來的我,心頭一陣恐慌,因為唐軍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我的身前,他手裡的匕首已經捱到我的衣服了,下一刻就會刺穿我的胸膛。
我已經感受到了森森的冷意,那把匕首就像是一把用寒冰鑄造的匕首一般,散發這森森的寒氣。
好巧不巧,一塊石頭從天而降,直接砸到唐軍的匕首上,匕首瞬間被砸歪了,趁著這個時機,我趕緊的朝後撤了幾步。同時往上看去,黑乎乎的什麼都看不到。
我不知道是有人在背地裡幫我,還是遷墳師的命數,讓我命不當絕。
麻姑婆手裡的哭喪棒到了唐軍的跟前,啪的一下正好砸在唐軍的肩膀上,唐軍的肩膀處嗤嗤的響了起來,同時冒起了白煙。衣服上也燒了一個大洞,但是唐軍並沒有恢復過來。
我心裡已經,麻姑婆手裡的哭喪棒絕對不是一般的物件,居然沒有破了唐軍的撞祟,可見那個女人有多麼的強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