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毅的身體往後退了一步,也就是在這一晃眼的時候。我在趙毅的衣服上看到了一個暗紅色的手印。
看到這個手印,我忽然明白了一切,趙毅大白天之所以被撞祟,都是這個手印的原因。
他身上的那個手印是屍油混著人血,麻姑婆此刻也衝了過來,他看了我一眼,眼睛裡露出了讚賞的目光。
麻姑婆手裡多了三柱香,他手裡拿著香,然後默默的唸了幾乎,然後突然一口血噴到了香頭上,那香原本是沒有點著的,他一口血噴上去,香頭一下亮了起來,發出了火紅色的光。
“師姐,既然你執意如此,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麻姑婆說話的時候,手裡的香朝著趙毅的雙手戳去。
趙毅的手原本是有朝著我的腦袋抓去的,麻姑婆這一下的速度很快,香頭直接插在趙毅的右手上,趙毅的右手冒出了一股煙氣。
趙毅的身體忽而一下子不動了,身體也僵硬了下來。
我心裡頓時鬆了一口氣,可偏偏就在這時候,趙毅的身體竟然又劇烈的顫抖了起來,他的眼睛裡甚至都流出來了血淚,右手也動了起來。
同時他的眼神也變了,不像是之前那麼兇狠了,反倒是充滿了怨恨,他怨恨的看著麻姑婆。
我心裡一動,看來趙毅身上的鬼煞還沒有破除掉,我猛然間踏步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服,用力的往下撕扯了下去。
嘩啦一聲,趙毅的衣服被我撕扯了下來。
趙毅的身體這才砰的一下跪倒在地上,然後又癱軟了下去,人也不省人事了。
我聽到長長的出氣聲,一
旁的麻姑婆手一抖,手裡的香掉落在地上。
趙毅的母親最先走上前來,他顫聲問道,“我兒子是不是沒事了?”
我朝他點頭,告訴他,趙毅沒事了,不過,這幾天要多喝些雞湯,最好是公雞湯,同時多曬太陽。
趙毅的母親連聲的道謝,又看向了麻姑婆,麻姑婆朝著他點點頭。
我們從趙毅家離開的時候,已經快中午了。趙毅的母親執意留我們吃飯,被我們拒絕了。
我把趙毅那件衣服帶了出來,路上的時候給麻姑婆看了,麻姑婆的臉黑了下來,他喃喃道,“怪不得我師姐會撞祟趙毅,看來是有人在暗中搗亂。”
聽他這麼說,我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問,在這個圈子裡混了這麼長時間,讓我感觸最深的是,有些事情不要多問,知道的多了未必是好事。
麻姑婆沉默了片刻,這才對我說道,“你是不是很好奇?”
我本能的點了點頭,好奇之心人皆有之,我要是說我不好奇,反倒是奇怪了。
麻姑婆接連嘆了好幾口氣,這才說道,“今天撞祟趙毅的人是我的師姐,他叫朱姑婆,是我的同門師姐,當年還是我母親在的時候,收他為地址,她和我從小是一起長大的,她的天賦比我的好,什麼東西都比我學的快,學的好。”
“只不過,他從來不願意從說話,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我母親問他,他也不說。後來,學的差不多了,他去了陽城。憑藉著神婆子的手段,在陽城也混出了一些名堂。”
“我嫁到棋子村的時候,他專門過來看我,當時給我帶了不少的禮物。但是,就在我結婚的那天晚上,村子裡有幾個人出事了,他們被拔了魂魄,如同行屍走肉一般。”
“我當即看出了這是神婆子的手段,這村子裡除了我,就是我師姐了。不過當時我也沒有懷疑她,畢竟他沒有理由害那些村民。”
“後來,我師姐回了陽城,我也沒有查出什麼來,我把我母親請了過來,我母親也沒有查出什麼來,他也問過我師姐,我師姐矢口否認。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再後來,又過了半年,我母親突然病逝了。我母親病逝後,我師姐開始肆無忌憚了起來,他時不時來棋子村找我,每次他來過之後,棋子村必然有幾個人被拔魂。”
“他再來的時候,我心裡多了一個心眼。晚上的時候,一直在暗中偷偷的觀察他的行蹤。果然,半夜的時候,他偷偷的溜了出去。”
“然後來到一戶村民的家裡,要對那戶人家用拔魂術,正好被我當場發現了。”
“他沒有辦法抵賴了,這才承認了他所做的事情,我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他說要報復這個村子裡的人,我這才知道他原來是那個曾經被殺的土匪的女兒。”
“他學鬼婆子的手段,就是為了給父母報仇。”
麻姑婆說到這裡,嘆氣說道,“我也勸過他,讓我放下心中的執念,但是他偏偏不聽,執意給父母報仇。”
“後來,村子裡花重金請了高人,在打鬥中,他失足掉進了北山的井裡。他身上的怨氣太重,掉進去後,立即化煞,為了不讓她再害人,把北山的井直接封上了。”
“這麼多年過去了,沒想到現在居然又有人利用他開始作祟……”
麻姑婆簡單利落的把過去的事情講述了一遍,我心裡隱隱有種心悸的感覺。
剛剛趙毅的臉上恍惚間顯露出的人,跟珠花有幾分的相似。我隱隱的覺得這件事跟珠花有關係,那天我們去山上尋墓穴的時候,跟在我們後邊的人就是珠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