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釗努了努嘴,示意大家一起進去看看情況。
錢二有些猶豫的說道,“我看還是不要進去了,裡邊說不定有什麼東西。”
錢二這老頭一到關鍵時候就掉鏈子,幾個人看了他一眼,誰也沒有理他,直接毫不猶豫的朝裡邊走了進去。
狹窄的通道一次只能透過一個人,我們四個人一個挨一個,張小北走在最前邊,鬼娃在後邊。錢二看我們沒有人理他,也跟了上來。
大家小心翼翼的逐級下著臺階,石頭臺階上因為潮溼的原因長滿了青苔,走起來又溼又滑,周圍的空氣也格外的沉悶、汙濁,好在臺階沒有多長,我們很快來到臺階底下,一個黑洞洞的石頭地窖前。
黑暗中,好像裡邊有一個人。
我們同時用手機照了過去,光束聚集的地方,一個衣衫襤褸、蓬頭垢面、被一根大鐵鏈子拴住的腳踝的女人跪坐在那裡。女人的身前堆放著一堆銀燦燦的生魚,女人正抓著一條魚,大口的撕咬著。
看到這個情形,我差點沒有吐出來,這個女人如同野獸一般的撕咬著又腥又臭的生魚,他的身上都是生魚的點點鱗片,他的眼神也如同他吃的這些魚一般的呆滯無神……
一股噁心和寒意不由的從心裡升了出來,因為這個女人正是我們在靈堂裡看到那個女人。
“她不是那個死去的女人……”令人窒息的寂靜中,鬼娃最先喊了出來。
我心跳有些加快,這個女人的樣子實在有些跟鬼祟相近,但是他的面容和各方面又不像是鬼,我心裡有些疑惑了。
張小北很出手,在女人的手上摸了一下,“是人,不是鬼。”
一個活生生的女人為什麼會被關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還不給飯吃,只能用生魚填飽肚子。
是不是村長陳大旺的主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這生魚不能吃了,吃了對身體不好。”張小北伸手勸阻。
不料,那個叫阿霞的女人竟然把生魚僅僅的攥在手裡,好像擔心被人搶了一般,貪婪的又吃了幾大口,然後把頭轉向了我們,裂開嘴朝著我麼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咯咯,這魚是我兒子給我送來的,可好吃了,你們要不要吃……咯咯……”
在狹窄的地窖裡,阿霞沙啞裡帶著陰森的笑聲,聽的人有些毛骨悚然。
他剛剛說他兒子,他兒子不是生下來就被扔進湖裡淹死了嗎,還給他送吃的,這怎麼可能。
阿霞那雙空洞無神的眼睛痴痴的瞪著,嘴裡不停的喊著,“兒子,嗚嗚……兒子……”
又哭又笑的阿霞和這冰冷的地窖,還有滿地臭烘烘的生魚,再加上他嘴裡的那個兒子,不覺得讓人有些震驚。看來這裡的故事不少,我們是不是能發現什麼。
我微微的調整了一下呼吸,蹲在阿霞的面前,語氣陳懇的說道,“阿霞,你的遭遇我們都聽說了,我們雖然素味平生,但是我們來到你家咱們也是一種緣分,你能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讓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聽到我的話,阿霞吞吃生魚的動作停了下來,神情有些恍惚的抬起了頭,他好像聽懂了我說的話一般。我看到他渾濁的眼睛裡竟然劃過一絲的悲傷,嘴唇也顫抖的動了動,似乎想要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