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陽西斜,逍遙王府。
駝著後背,頭髮花白的老餘以為自己聽錯了:“收羊毛?”
姜桓揹負著雙手:“對啊,有什麼不妥嗎?”
老餘撓了撓帶著問號的腦袋:“咱們賣的是書和綢緞,要羊毛幹什麼?”
姜桓轉過身,臉上掛著神秘的笑容:“別問那麼多了,本王自有打算,以後你就知道了。”
“就要入冬了,明天就派人去城外的四鄉八鎮去收,越多越好。”
老餘雖然一頭霧水,但王爺的命令不能違抗,他也只好慢慢點頭。
交代好了這些事,姜桓又好整以暇的問了一句:“你去宮裡退聖旨,父皇怎麼說的?”
老餘上前兩步:“陛下派人說,既然王爺不願,他也就不強求了。”
“看得出,陛下對今天冤枉了王爺,心中也是愧悔不已?”
姜桓來了興致:“這話怎麼說?”
老餘咳嗽了一聲:“宮裡傳出話來,陛下回宮大怒,當即圈禁了汙衊您的成王和梁王。”
“鎮遠侯和龐將軍有戰功在身,沒有處罰,禮部尚書杜子鄂直接降了三級,成了員外郎。”
姜桓嘴角微微翹了翹:“都是自己作的,活該。”
老餘也是一副解恨的樣子:“對了王爺,陛下還命老奴問問王爺,皇后的忌辰您真不去?”
姜桓想都沒想:“不去,若本王有心,在王府燒兩炷香也就是了,何必跟他們湊熱鬧?”
“說冤枉本王就冤枉,說讓去就得去,拿本王當什麼人了?”
他連燒香的打算都沒有,那什麼孝文皇后是原身的生母,跟他有什麼關係?
有那個時間,他還不如研究下怎麼賺錢,或者去跟孟采薇套套近乎。
雖然有一陣子沒見,但姜桓感覺他跟孟采薇的關係,非但沒有疏遠,反而還近了不少。
這大概就是距離產生美吧,姜桓心中暗自一笑。
見姜桓面露不悅,老餘也沒再多說什麼,拱了拱手就退了出去。
老餘走了,姜桓則拿起了桌上的毛筆,對著雪白的紙張,慢慢塗鴉了起來。
許久,他放下了筆,又吹了吹紙上的墨跡:“羊毛衫,大把的銀子,這不就來了?”
這東西是他在北境的寒風中,無意中想到的。
身上的貂裘雖好,但和貼身的羊絨衫一比,就顯得過於臃腫和拖拉了。
而且大宣朝素來對有錢的商人不友好,地位低賤的商人根本沒有穿貂裘或者狐裘的資格。
這對姜桓來說,無疑又是一片空置的市場,一旦將羊絨衫全面推廣,還不是財源滾滾?
三更時分,姜桓終於閉上了金光閃爍的眼睛,沉沉睡了過去。
轉天一早,老餘就頂著寒風將收羊毛的任務交代了下去,很快護衛們就趕著牛車出發了。
經過包子獻昨天扯脖子喊了一天,綢緞莊的生意明顯高了不少。
姜桓和老餘進店的時候,有幾個衣著華麗、帶著丫鬟的貴婦人,正在挑選架上的綢緞。
他趕緊上前兩步:“幾位夫人需要點什麼,可要本王為你們推薦幾款?”
貴婦們自然不會拒絕,很快她們就拿到了心儀的綢緞。
見姜桓一副和藹的樣子,一個貴婦突然悄悄上前了兩步。
這個女人看上去不到三十,髮髻烏黑、面板白皙紅潤,一看就在保養上,下足了本錢。